秦一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屋子内的柱子上,玄牧坐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张纸。
“师父?”
外面阳光透过窗纸打进来,正好照到眼睛上,秦一凡微微眯着眼睛,晃了晃还晕着的脑袋,明明他昏迷的时候,还是早上,这阳光看上去却像是夕阳。
“你醒了,”玄牧转过头看向他。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迷晕我?”秦一凡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柱子,“还将我绑起来!”
“今天上午,有侍卫到皇陵传圣上口谕,称梁国使臣来访,要与北燕商议和亲一事,作为唯一的公主,要接永安公主回来出席晚上的宴席,”玄牧将纸张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
“和亲?”秦一凡听到他这话,一时忘了挣扎,“怎么会忽然有使臣过来,要永安公主和亲?”
“是啊,为什么会忽然过来呢!”玄牧反问,风马牛不相及地接着说道,“今日皇宫守卫森严,东门由莫安率人把守,西门莫毅亲至,正门多了几队侍卫巡视。”
“您是什么意思?”秦一凡呆愣住,“和亲是假,要公主入宫是真?可是怎么会——”
“永安公主的车架,此时恐怕已经入宫了,”玄牧打断他的话,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什么,“今晚你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明天一早,我过来放你出去。”
“师父?师父!”秦一凡心内焦急,不住地挣扎,“不行,您放开我,我要去告诉永安公主!”
“晚间长乐殿设宴,为防梁国使臣出事,东西两侧宫门为界,整个后宫都被封锁了,任何人不得进出,你想找永安公主?除非打进去,”玄牧冷冷道。
“打···打进去也不能让永安公主出事啊!”秦一凡犹豫。
“怎么,你们今日就想造反,真当莫安和莫毅是摆设吗?”玄牧意有所指,“杀不掉他们,攻不进长乐殿,也见不到永安公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玄牧不再理他的喊声,径直走出去关上门。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院子里一派萧瑟,唯有夕阳带来一丝暖意,可很快也被天边的云彩挡住大半。
“天快黑了,”玄牧遥望着落日,“你们去休息吧,不必守着了。”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听到这话,恭敬地退下去,玄牧转身将屋子锁住,钥匙收在腰间,他斜了一眼院子后方的墙壁,转身走出去,就在他离开不久,墙壁上冒出一个光头。
秦一凡喊了许久,也未见师父回来,身上的绳索越挣脱越紧,急的额头上冒出细汗。
“秦一凡!”
外面忽地传来呼声,秦一凡转头,就见无嗔的影子落在窗户上,他用手指戳破窗纸,露出一只眼睛,做贼一样左右观望着。
“无嗔!”秦一凡眼睛亮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国师抓起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秦一凡给莫平送了药丸后,与无嗔汇合,交换信息情报,可无嗔在约定的地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便找到这里来,不想正遇到玄牧将他关起来。
“先别管我,永安公主今日入宫了?”秦一凡焦急地询问道。
“来的时候听宫女说,刚刚入宫,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来,”无嗔试着摇了摇窗户上的木板,纹丝不动,“可惜她在后宫,我不能过去找她,语默公公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公主恐怕有危险!”秦一凡心里顿时一沉,永安公主竟真的回宫了,他将玄牧的话转告给无嗔,“你快去找他们,别管我!”
无嗔听到这话也急起来,权衡了一下局势,还是选择离开院子,玄牧恐怕是想保护秦一凡,这才将他关在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