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官兵的进攻,大家可都在预定位置,全都暴露在投石机攻击之下。石块纷纷落下,一时间城头上哀嚎声四起,有的士兵被砸中,整个脑袋都碎了,眼前一片血肉横飞的场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水、内脏落得到处都是,流寇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晕头转向的,人人都想着逃命,于是场面越来越混乱,简直成了一座鲜血走廊。郑凯木抽出钢刀,不断招呼着麾下的队头们,努力维持着局面。
可恶的官兵,就知道耍阴谋诡计,竟然没把所有石块投上来,就等着义军将士战斗的时候再发威。所谓的攻城,不过是逼着流寇进入城头罢了。
一番打击之下,流寇死伤惨重,好在投石机很快就哑了火,看着一架架投石机被拉出战场,郑凯木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要命的投石机撤走,接下来就好受多了。盘点伤亡,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有将近两千义军将士被砸的见了阎王,城头上到处都是尸体,大多说都已经血肉模糊,有的还被好几块石头压在了下边。流寇来不及悲伤,更没有时间去处理尸体,晋北军就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这一次明显和上一次不一样,云梯立起来,撞城木也在盾牌兵的守护下进入攻击位置,开始对南门发起冲击。
轰,有撞城车加持,再加上四十多个人一起用力,厚重的南城门发出痛苦的声音,这一声痛哼传到流寇耳中,留下的只有恐惧,“砸,砸死这些官兵,火油准备好,抛下去,烧毁撞城车。”
随着头领的声音响起,慌乱的流寇慢慢变得有序起来,他们依着命令不断厮杀着。
火油倾泻,撞城车成了一辆火车,周围的晋北军士兵只能四散逃远,南城门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城墙面临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为了给华阴城制造足够的压力,刘国能想了许多办法,当然,利用云梯爬上城垛,想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许多晋北军士兵都死在了城头石块下,那些抛射上去的石块,现在成了流寇最强大的守城利器。
把总梅若河仰头看了看攻城状况,已经损失几十名兄弟了,还没能爬上城头,不由得有些心急了,梅若河系紧腰带,拔出钢刀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一面盾牌,“侍卫队,跟我一起上,今天要是不打上城头,谁也别想回去。”
梅若河身先士卒,其他人自不敢怠慢,攻城战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仗着一身勇力,梅若河迅速攀爬着,靠近城头的时候,从腰间取下一个瓷罐,用火折子点燃后猛地往上掷去。轰的一声响,城头爆出一阵亮光,罐子里装了不少火油,再加上流寇为了守城,也存了不少火油,这下子这一段城头的流寇被弄得手忙脚乱,有的人忙着救火,有的人忙着厮杀。城头一乱,梅若河直接冲了上去。
郑凯木满头大汗的指挥着,看到一名把总装束的家伙冲上来,他赶紧领着人扑过来,这个缺口必须堵住,一旦被扩大,那南城墙势必陷落。如果连一天时间都守不住,那他可以回家养猪了,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头领?
能够涌上城头的人并不多,虽然梅若河奋勇当先,奈何寡不敌众,厮杀了足有一刻钟,只能带着伤逃下城。梅若河所部撤下来没多久,后方就敲响了铜锣。晋北军缓缓退去,城头上浓烟滚滚,一片狼藉,郑凯木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城头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官兵的进攻太疯狂了,大量的投石机再加上悍不畏死的将士,今天撑过去了,明天或许也能撑过去,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