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县衙的众人都睡了。
县衙客房处,黑暗的房间突然冒出了一点火光,隔着重重窗户,瓢出了窗外,不过几息功夫,光亮又没有哦。
蹲守在暗处的人,忽然精神一震,眼里闪过一抹狂喜。娘的,他守得快要睡了,还以为今晚不会有动静,要白守一场了。
谁想峰回路转!
屋里的人以为吹灭了灯火,他就不知情了吗?多亏他多留了个心眼,办事又稳妥,没有向全其他人那样,收到凌晨偷懒去睡觉,这不,终于被他守到了啊!
掂着脚,悄无声息摸到了窗户下,侧耳贴墙,听着屋里的动静。
屋子里没有灯,习惯黑暗的青云田多良两人都能看见对方,两人均没开口,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青云挑眉,冲着田多良张嘴无声道:“来了。”
以防田多良没听见,青云拉了下他,手指往外一指,示意人快来了,又往窗户那边走了走
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青云对着月光张开手掌比划,拇指往掌心一折,成了四,食指一折成了三。
五,四,三……
以此类推!
田多良秒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大人,您真相信李大人会给咱们粮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属下调查到,李府台可不是咱们看见的那个模样。
他是个笑面虎,表面功夫做的相当成功,这么多年,渭阳的百姓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李府台笑得越和善,代表他越想弄死某个人。”
这话吓到了青云。
“不...不能吧?李大人看着一脸的正气又和善,不像你说的那种人。而且,他是当着全城的百姓,亲口许下的承诺。
如果他反悔,就像你说的,他虚伪的假善的形象毁于一旦,这些年他努力维持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嘛!亏本的买卖!不可取啊!”青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李府台拖着不给,您可等不住啊!”田多良边说边指着窗台,青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多疑了?像李大人这种官,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答应的事应该不会反悔。你也听李大人说了,粮仓贴有封条,没有朝廷的旨意,他不敢私自开仓放粮。李大人同意给粮食,推迟一两天不打紧。”
青云越说越没有底气,连外面偷听的人,都听出他话里的虚底来了。
“大人,你怎么就不相信属下的话,万一李府台推迟四五天,影响咱们的大事怎么办?李大人要是真有心帮忙,银子早就给你了。银子又不多,几百两,银子可没有封条。”
属下的规劝及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李府台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屋子里没有动静,偷听的人心里疑惑了下,将耳朵死死贴在墙壁上,生怕错过、漏过一个字。
“你说的对,”屋子里突然响起齐山县令的声音,接着听他说:“时间不等人,要想个法子催他要,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大人,要来的粮食全分发给百姓吗?咱们自己要多留点粮,衙门没田没地又没银子,齐山的税收咱们又沾不上手,没粮早晚得饿死。”
“分给那些贱民?”青云突然冷笑,不屑地道:“想什么美事呢!本官千辛万苦,连脸都不要了,要来的粮食凭什么给贱民吃?
他们全死了关我屁事,本官没来齐山,他们不也熬过了这么多年,照样没死。有没有本官有什么打紧,就当齐山没本官这个人。”
这话冷血又无情。
“那些粮食全都拿回县衙?县衙没地方放啊!咱们出山的时候,乡民们可是派了人护送咱们出来的,要是一点粮食都不给,光靠属下几个,只怕护不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