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薄,你们来了。”
看到马主薄带着人来了,大伙笑得像朵花似的,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来了,割得挺快的啊!人已经分配好,一会领过去,你们忙吧!”马主薄眯着眼,乐呵呵地跟众人打招呼,然后在田埂上晃了一圈。
当了几十年的主薄,就没像今天这么畅快得意过。
马大马二领着一干捕快衙役,挨家送去,分下去的捕快衙役,二话没说,卷起裤脚下了田。
青云缀在队伍后面,拎着镰刀,慢悠悠的晃过来,田里干活的百姓,看到青云跟看到爹娘一样,咧着嘴笑到耳根后面。
“师爷”
“师爷”
“师爷”
一个个的跟她招呼,青云脸皮忒厚,笑呵呵的跟众人点头回应,感觉跟天安门广场阅兵似的,众人崇拜又敬畏地看她,倍有成就感。
青云啧了声,摸了摸鼻子,虚荣心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实话实说,自己是个俗人,不能免俗啊!
青云从田头晃到了田尾,看到其中一户百姓,家里没有汉子,两位老人带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田里干活,青云卷起了裤管,准备去这家帮忙收稻子。
“大人~~”
马主薄晃荡了一圈,分下去的捕快衙役没有偷奸耍滑的,个个干活都麻利,满意地点头,准备招呼县令大人回县衙,冷不丁看到大人卷着裤管要下田,惊得大喊一声。
青云被马主薄,那像死了爹娘的凄厉叫声,吓了一跳。
青云嘬了嘬牙花子,牙酸地说:“马主薄,跟你说过多少次,有话好好说,不要一惊一乍的,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不要说青云,干活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马主薄,叫得那么吓人,以为出了什么事。
“大人呐~~大人呐~~使不得,使不得啊!”马主薄拎着拐杖,看似踉踉跄跄地,却跑得飞快过来,看得众人心惊肉跳的,好几次看到他老人家身子崴了,下一秒,人踉跄了下,又飞快跑了起来。
青云啧了啧,这是个技术活,一般人跑不出这种特技效果。
马主薄颤巍巍伸手拦住青云,不让下田。
县令大人是个多么贵重的人啊!
是的,青云在马主薄眼里,是贵重不是贵气。怎么能让大人下田去割稻子?水田里的蚂蝗,跟吸血鬼一样,咬住了不松口,吓坏了大人怎么办?以后去哪里找个这个傻呆呆的县太爷啊!
敢情青云送猪肉,帮忙收稻子,请县城百姓干活,在马主薄眼里是个傻的。
不,一开始是个好人,现在是个傻的。
得亏青云不知道马主薄的想法,否则得踹死他。
“马主薄咋了?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那不是师爷嘛?”
“哎,哎,你们听到了吗?马主薄喊师爷大人?”
“听到了,奇怪啊,马主薄好像比师爷官大,要喊大人也是师爷喊马主薄吧?是不是?”
“衙门的事,咱们不清楚,谁知道主薄官大还是师爷大?”
“哎,你们看到了吗?马主薄拦着师爷,不让下田干活,你们看师爷的表情……”
百姓们干着活还要看热闹,割几把抬头看一眼,然后跟旁边的人聊下意见。
“我们不知道,衙门的人肯定知道。”有那机灵地说,说完问旁边割稻子的捕快:“捕快大哥,主薄官大还是师爷官大?咱们马主薄喊师爷大人呢!”
他们哪里知道?
他们几天前还是一群罪犯,刚转正没几天,鬼知道衙门的事。
抬头瞄了眼,然后狠狠抽了抽脸皮子,跟老百姓说:“那是咱们县太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