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他直直站起“我偏偏不信这个邪,等太皇太后设宴与我们送行的时候,我亲自提了这事儿,也算是最后一赌。她就算当众拂了我的面子,我也认了。”
可呼延浩没想到的是,送别宴那日,他还没提求亲,冯锦倒先开口了。
“今儿个是索拓国的使节离开平城的日子,哀家设宴款待诸位,一是为王子送行,二是有喜事要宣布。”
众人都停箸望向上头坐着的冯锦,只见她轻轻一拂袖,举了酒杯接着说道“索拓王子提了向我国求亲的事,哀家忽然也想到,这几个孙儿侄儿都长大了,也该是娶亲的年纪了。”
呼延浩闻言心中一紧,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纯熙,又直直瞧着冯锦。
冯锦端了酒杯的手稳稳放着,看向底下众人“黛春公主年纪稍大些,是姐姐,理应先出嫁。哀家便想着将她指给索拓王子为妻,今日只作定亲,待两国文书交换,便举行成婚大典。而借着这个喜气,哀家也要另牵一条红线,将哀家的侄女纯熙指给摄政王府的世子,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呼延浩虽不甚满意,但到底是晚辈,不敢多言。
季豫望着硕明和纯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喜色,人家本是郎情妾意,他却如百爪挠心,万般失落。
拓跋子推从硕明身边站起来,笑着端起酒盅“硕明与纯熙成婚,拓跋氏与冯氏结合,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那便多谢太皇太后牵此红线了。”
席上一时间其乐融融,众人见状更是推杯换盏地向拓跋子推与冯熙道喜,谁也没工夫去瞧那边坐着的两个失意之人了。
呼延浩今儿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求不来自个儿喜欢的人,无论和谁成婚,终究也是要为两国友好献出姻缘的,这么一想倒也没有多委屈。
可季豫伤心难过之余,看了一眼正在身后伺候的竹芷,她前几日那话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或许真的如竹芷所说,与纯熙单独谈谈,将那事说与她听,他还能有一线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