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冯锦赶忙问她,又轻声埋怨道,“我好不容易有些希望,姐姐这一‘只是’,我心里可没底儿了,别是空欢喜一场。”
卿砚走到她面前“只是当日您初进太华殿要迎传国玉玺时,此人是与邢峦站在一处的。奴婢不知道他如今心性是否还如过去那般正直,更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参与世家大族与朝廷官员的结党营私。”
冯锦听罢,咬着唇又皱起眉来“这人叫什么,如今在朝中什么位置?”
“他叫李冲,在户部当过差,后来转任太子少傅。奴婢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不知道他在户部那个时候,与什么人接触过,又是不是被那些人拉下了水。”卿砚一边回话,一边转身去冯锦的书桌上拿哲海送来的官员名单以确认自己的记忆。
“李冲”冯锦回忆半晌,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当时虽然站在邢峦的那一边,可也是那些人里头一个站出来改变主意支持我的。不管他有没有被那些人拉下水,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本性是不坏的,至少是可以劝说的。”
卿砚一听这话,担心也消散了大半“那无论怎么说,咱们先召他进宫来,探探他的口风。”
倘若李冲还像当年一样,一心为民,嫉恶如仇,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他真的被官场上形形色色的金钱利益蒙蔽了双眼,真的成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手下、甚至是袒护他们的人,倒也不妨召进来问问,难保不会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猫腻来。
冯锦点了点头,让卿砚叫哲海进来。
“太皇太后,您有什么吩咐?”
哲海在拓跋宏即位之后仍任御前总管的职位,一直陪着皇帝及乳娘住在栖凤宫中,也是为了方便冯锦有事时能够及时找到他。
“哲海,你这几年一直在宫中,在御前做事,各方面都比卿砚姐姐更加熟悉,那就由你去召少傅李冲入宫一趟吧,只说哀家有关于宏儿的事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