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握住了雪瑶搁在桌子上的腕“对不起。”
“皇上,这是您今天第二次跟臣妾说这莫名其妙的话了。”雪瑶温婉地笑着,“您没有什么对不起臣妾的,您也说了,做皇后,做后妃,就是如此。总归是会有今日的,不是贤贵人也会是别人。说来说去,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皇上也不必迁怒。”
“你放心,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便不会当面去质问她,更不会迁怒于她腹中的孩子。”拓跋弘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失望,轻轻抚弄着手中握着的、雪瑶手腕上那细白柔软的皮肤,“只是以后,她再想要过去那种种殊荣,也是不可能的了。”
雪瑶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任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那碗毒燕窝,焉知非福呢。
皓月攀上天幕,微凉的夜风透过营帐门的缝隙吹进来,两个人默契地从桌子两边站起来,都想去关门,转而相视一笑。
拓跋弘认真瞧着雪瑶的脸,恍然中才忽然发现,他千求万求的那朵解语花,从小到大都一直生在他身边,只是他过去一直都将眼睛长在了头顶上,险些错过。
少男少女的体温融化了夜色,温暖的纱帐里,两道呼吸交融,唇齿相依。
“雪瑶,从此以后,你不仅是皇后,还是我的妻子。”
营帐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燥热了起来,雪瑶却没去理会周身的薄汗,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
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了,可也是从这一刻,才开始成为他的妻子。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一前一后偷偷在司乐局看戏,戏里唱的那才子佳人,缠绵悱恻。今时今日,我也终于同戏里一样,知道了什么叫佳人在侧。”拓跋弘墨澈的双眼中显出倒影,满满的都是雪瑶。
“可那出戏,空有戏词缠绵,结局却不尽如人意。”雪瑶眯着眼笑,“我才不要像戏里那样,我要与皇上长相厮守,直到白头,我不要不如意的结局。”
那时只顾着开心和幸福的雪瑶却没想到,一句“不如意的结局”,终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