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弘放下手中的茶碗,从椅子上站起来,“朕和皇后也只是找你来问问清楚,炖皇后那盅燕窝的时候,可有什么人在旁边?”
厨子低低伏在地上,想了半晌,颤着声音回答道“回皇上,给皇后娘娘专供的菜品,向来都是由一人操刀的。这回从收拾燕窝到添作料、加水、下锅,也都是奴才一个人完成的。”
等到余光瞥见了拓跋弘微皱着的眉头,他才在心里大呼不好。
若是真像他这么说的,岂非承认了燕窝中不干净的东西是自己放进去的?
果然,雪瑶走上前道“那你往里加了些什么作料,可否说出来与本宫听听。”
“不不不,不是的皇后娘娘。”厨子猛然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礼节,抬头直视着雪瑶,“奴才想起来了,前头的事儿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可炖燕窝的时候,奴才并不在跟前儿。”
将专供菜品假手于人,这罪名总好过下毒谋害皇后吧。
“那炖燕窝的时候,是谁在看着的?你起来好好说罢。”雪瑶见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个会下毒的真凶,此刻也不吓唬他,只想快些问清楚,好将这事理出些什么头绪来。
厨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趔趄了一下才稳住自个儿“回娘娘,今儿要做的菜太多,临时搭建起来的厨房灶火不够用。奴才当时想着娘娘那燕窝费工夫,反正已经做好了,就放在角落的灶上炖着便是。于是于是就将砂锅给了那边儿看着的宫女。”
“那宫女叫什么,现在在哪儿?”拓跋弘听他扯了这么多,已经没了耐性,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句有用的话,连忙抬眼问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是御膳房里打杂的宫女,叫叫珍珠,这会儿还在厨房里。因着平日里表现不错,这回才带出来的。奴才真的不知道她有意要害皇后娘娘,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留着的。”
他是御膳房的总管大厨之一,出了这样的事,他就算没有参与也是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更不用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说一句解释三句,将自己择干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