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跑出去蹲在大门口拿了树枝儿在地上写写画画了。
冯锦将碾碎了的草药给卿砚敷上,卿砚忍着那一丝细微的疼,轻声同她道“没想到这胡大娘懂的还真不少。”
冯锦眉眼微微一弯“大娘似乎也是有些经历的人,瞧着便不同凡响。”
拓跋子推与福来刚巧进门,听见冯锦这话,同她笑道“胡大娘是京兆祖传的医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功著杏林的。租住这陌生房屋我本是忐忑的,可那日一听说胡大娘是屋主,便放下心来了。”
冯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到吃过午饭之后,她与拓跋子推坐在一块儿喝茶下棋,这才细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胡大娘的事儿?”
拓跋子推嗯了一声“不过也只是听过一些,你今儿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今日灵儿说她奶奶也曾是京兆有名的医女,可如今因为腿脚不便,已许久没有给人看过病了。我瞧着咱们住的这些天来,胡大娘平日里都是默不作声、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她今日来给姐姐瞧伤时,像是骨子里自然而然的气质一般,仍然大有一种医者风范。我乍一见,有些感慨罢了。”
冯锦低下了头瞧着自己手上的棋子,半晌又道“我看着她平素鲜少有高高兴兴的时候,兴许也是气自个儿没办法出门给人看病了吧。咱们若是能帮她在城中开一家医馆,叫城中的病人有处寻她,她也不必奔走,坐着就能给人瞧病,她会不会特别开心啊?她对咱们好,我也想帮她做些什么。”
“那我回头去问问大娘的意思。”拓跋子推点头,又催着她落下棋子。
冯锦却直说他死脑筋“胡大娘那么怕麻烦别人,每回送东西来,咱们给她钱,你见她几时收过?这事儿你去问,她当然说不要了。倒不如直接寻好了地方,带她去看,亲眼瞧瞧她喜不喜欢。”
拓跋子推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儿“好,听你的。过几日便是京兆的牡丹花会,我刚好想领你去城中,那就顺便瞧瞧哪里能买下间小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