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望着别处,便对副将道“那日风沙忽然十分大,我与大家失去了联系,今日多亏慕容大人赶到才将我救起。”
说完忽而又想起什么,忙叫下头的人给平城写信“告诉王爷,凉州一切安好,他不必麻烦跑来一趟了。”
是夜,他写好了为慕容白曜证明清白的信,长舒了一口气,躺在了久违的床榻上。军帐中临时搭建的床虽没有家中柔软,却也是他这几日在那大漠之中无比怀念的。
“李大人,您睡了吗?”
帐外传来询问的声音,是他手下的军师萧平。
李奕起身披衣,点起烛台,胸口的伤被牵扯到,引得他倒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才道“进来吧。”
萧平得了应允,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又往外瞅了瞅,见除了几个站岗的小兵外再无他人,这才放心地进来。
他见李奕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胸口,便先问了一句“大人伤势如何?”
李奕摇了摇头“并无大碍,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帐中歇息,明儿还要随大军去清扫凉国余部呢。”
萧平蹙眉,斟酌了一阵才又开口“大人无事便好,属下有句话想问您,前几日忽然出现的那位慕容大人,可是真的得了您的授意?他带来的军火兵器上,可都有乙浑任太原王时期的家徽,若真与您有关,回朝之后怕是不好交代。”
李奕闻言,将正打算伸过去剪烛芯的手收了回来,定定地瞧着萧平“你看清了,是乙浑的家徽?”
他今日回来时为打消众人的忧虑,便说慕容白曜是自己与大军走散之前便写了信请来支援的,只是不巧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千真万确,属下曾与乙浑共过事,他的家徽,必然不会认错。”萧平的语气笃定,但见李奕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来是与他无关,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我幼时,家父便因乙浑而落得个丢官散财。我自小深知此人作恶多端,断然不会与他有半点关联。”李奕盯着长桌,心里却也慢慢升起疑云,“至于慕容大人,等到白天,我亲自询问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