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没有说她不如亲娘的意思!”
说罢低下头,沉吟半晌才又呢喃“只是,只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他或许还不懂遗憾的意思,但回想起昨日倒在巧馨怀里被她护住的那个瞬间,实在是后悔不曾同她说上一句话。
“你比皇叔幸运得多,是被太后娘娘从小抚养的。我却是长到你这么大才被生生从亲生母亲身边带走,可也不曾对你祖母有过怨言。身在皇室,这不是我们能选的,更不是她们能选的。”拓跋子推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太后并未为难过你亲娘,也对你视如己出,抚育你多年,还替你挡着朝堂上的明枪暗箭。你长大了,不能让她伤心,反而应该站起来保护她了。”
他说完向拓跋弘伸出手“皇叔今日跟你讨一个约定,我不能常来,你是男子汉了,要替皇叔好好照顾你娘,不能再让她哭了。”
两人在马场里坐了半日,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拓跋弘半懂不懂,却也思索似的盯着地面愣了一会儿。
转而把手放进拓跋子推的掌心,向他重重点了点头“皇叔,弘儿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他们进门时,冯锦正倚在榻边小憩。
卿砚刚要进去叫醒她,却被拓跋弘扯住了“卿砚姑姑,你们今儿早上才回来,娘昨夜一定累了,让她再睡会儿吧。”
卿砚怔了怔,眸中随即流出惊喜的神色,看向拓跋子推。
拓跋子推欣慰地拍了拍身前小人儿的肩膀,冲卿砚笑了笑,低声道“皇上心疼太后,我不急,再等一会儿也无妨。”
夕阳斜照,金红透过窗户铺在屋内冯锦的身上,染红了拓跋弘的小脸蛋儿,也染红了拓跋子推的心事。
冯锦本就浅眠,又担心着拓跋弘,没睡片刻便不安地醒过来。走到门口去找卿砚,却瞧见拓跋弘正乖巧地趴在外殿的书桌上写字给拓跋子推看。
两人低着头没发现她,冯锦便一直安静地望着。
她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仿若这皇宫中也能岁月静好。
哲海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也将冯锦的思绪拉了回来“太后娘娘,司礼监定下了李夫人的追谥封号,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