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薛子轲依然是那副温润的样子,规规矩矩还礼“臣举手之劳罢了。”
回绣锦宫的路上,冯锦思前想后,吩咐了巧馨从另一条道儿上走。凡遇见宫女太监,都多几句嘴,将方才的事情张扬一番,但只说是秋宵宫的香囊下了药,段氏已押送掖庭,皇后娘娘这会儿也气极了。
待巧馨走后,卿砚字斟句酌,问了出来“娘娘是觉得,做此事的另有其人。”
“我倒宁愿是段氏。”朝服已经沉沉地压在肩膀上一整天了,冯锦微微叹了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出神地瞧着身上夸张的裙摆掠过绣花鞋面儿。
卿砚明白过来,旋即不再说话,只管陪着她往前走。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回到了绣锦宫门前,忽听瑢嫣跑出来,脸上还带着泪花儿“今儿是姐姐的大日子,谁知差点叫那段氏搅和了。都怪瑢嫣,我若早知道那里头有金莲枝,是断然不会劝姐姐戴上的。”
冯锦心里一凉,紧紧攥着卿砚的手,目光停留在瑢嫣那张哭花了的小脸儿上。许久,却扯开嘴角笑了笑,也依旧是平日里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走吧,进屋。姐姐这不是没事嘛,你还没恭喜我呢。”
“是,瑢嫣恭贺姐姐登上凤位。”她亲昵地靠上来,“这下姐姐要去住那太和宫了,留我一个人,怕是要想念的紧。”
几人往里走,冯锦也点头道“是啊,住处再大,若没有个知心人,身边都是曲意逢迎的也累得很。”
“那瑢嫣便每日都去瞧姐姐。”
待进了院儿里,冯锦说她有些累想歇着,瑢嫣便也乖巧地回了自己屋子。
卿砚等着冯锦进屋之后掩上门,才唤早早回来的巧馨“你方才在外头怎么说的,原话给我听听。”
“秋宵宫送的香囊下了药,戴在娘娘身上招惹了猫,险些乱了仪式。皇上与娘娘都气极了,已将段贵人押入掖庭。”
“只说这些,提没提金莲枝?”冯锦急着问,却见她摇摇头。与卿砚对视一眼,心里笃定,却也失落。
夜里,卿砚替她把发髻梳开时轻声问“既疑心了,何不把话说开,好好问问她。”
“问也罢不问也罢,明儿看看段氏那边怎么说吧。”
说完,又叹息道“我真的宁愿是段氏记仇才来害我,瑢嫣,她那么小,那么可人,怎么会呢。”
“她是蛮惹人怜爱,可娘娘,这儿是皇宫。这些事儿,没什么不能的。”
屋外忽然大雪飘然,一阵透骨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冯锦死死捂着怀里的汤婆子,却依旧两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