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人家笑我大魏无人,小儿当道。”拓跋焘收回心绪,对着拓跋浚毫不掩饰地显露出赞赏与自豪,“朕看他们都是老糊涂了,浚儿明明是少年英豪。”
拓跋浚微微低头只是笑,忽又听他问“听说此次战役,冯锦在军中出谋划策,也帮了不少忙。说说,想要什么赏赐啊?”
冯锦一听,乖顺道,“皇上坐一室而观天下,胸襟若海,自纳百川。儿臣不过尘间一粟,以妇人之见侥幸为大魏分忧,怎敢提赏赐。”
她最想要的不过是父亲沉冤得雪,姑姑名正言顺,倒都不现实,不如不提。此番传到前朝,冯家遗孤在战场上露了脸面,什么都不要也值当。
“你身份特殊,能忠于大魏,想要什么朕都知道,那便借此机会给你正名。宗爱拟旨。”拓跋焘朗声一笑,向门口唤道,“世子府夫人冯氏,随军出征,平定边境,封二品安国夫人,赐号敏。”
两人叩首谢恩,冯锦怀揣着圣旨,这能置人于死地却又能叫人飘然上天的一卷纸,带走了她的父母、姑姑,却又给了她无尽的尊荣。
“从此以后我便不止是罪臣的遗孤了,我还是我自己,是大魏的安国夫人,殿下的敏夫人。”马车上,冯锦的心情五味杂陈,靠在拓跋浚的肩头,轻声细语。
拓跋浚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十五岁的安国夫人,史上怕是头一遭。不过敏的封号我倒是喜欢,机敏过人,说得可不就是锦儿。”
好消息先他们一步传回府中,卿砚和春妍站在门口,早已迫不及待地等冯锦归来。
“奴婢给敏夫人请安了。”春妍见马车停下,急匆匆跑到车前,笑得银铃儿一般。
拓跋浚跳下车,伸手去扶冯锦,又同春妍开玩笑道“你家夫人可是皇上亲封的二品,以后更要用心服侍,少不了你们的好。”
冯锦拍了拍揣着圣旨的胸口“跟自己人摆谱做什么,这圣旨是我给自己挣来来防身的,以后怕是没人说我伴读出身配不上殿下了。”
一旁的卿砚上前也笑,摘下她发间落上的柳絮“夫人还是先跟奴婢回院儿里拾掇拾掇自个儿吧,这样虽英俊,可奴婢觉着您还是穿襦裙披风好看。”
几人说说笑笑往院里走,在后院照壁前碰上了刚从屋里出来的贺楼允安,只见她忙不迭地给拓跋浚行了礼道“殿下一去月余,母亲怪怨臣妾持家不严,竟让妹妹随了军。臣妾思来想去,也觉不成体统,特来请罪,让殿下忧心了。”
拓跋浚皱着眉瞧她“允安,我知你是懂礼节的大家闺秀。可我与锦儿自小一处长大,你何必非要以妾之礼约束她。从今往后,我便是这府里的规矩,体统不体统的,我说了算。而且锦儿现在是皇爷爷亲赐的封号和品级,你们两个相安无事最好。”
言下之意,若是没事找事,吃亏的是她贺楼允安。他本想说她的位置原也是冯锦的,想了想又怕平白给冯锦招来妒忌,便也作罢。
贺楼允安一时间面子上挂不住,她当她是正室主母,可这府里却鲜有人正眼瞧她。羞愤之下,低头不语。
“姐姐也是为殿下好,为府里好。此番是我想的不周到,一时糊涂便追殿下上了战场。好在没有闯祸不是?姐姐就原谅我一回,下不为例。”冯锦站在拓跋浚身边,这回倒没叫她娘娘,一句姐姐看似亲近,实际是自提了身份,如胜利者一般堪堪往贺楼允安身上扎刺。
待他们走远了,贺楼允安仍立在原处,狠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镶了金边的野鸡到最后还是野鸡,真当自己是只凤凰了?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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