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你在娄底残害生灵三十七人,又在益阳城中,往水井投入剧毒,使一城百姓危在旦夕。
此等行径,天道不容。”
冰冷的声音,自长老多吉身前传来。
他在血泊中仰起头,便看到一个背着剑匣,身穿灰色长衫的瘦高人影,正朝着他慢步走来。
在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并无寒光闪耀的古朴长剑,在阳光之下,剑刃上倒映出一缕温和光晕。
看上去人畜无害,就如艺术品一般。
但就在刚才,就是这把剑甩出夺命剑光,在十五丈外,破掉多吉身前毒瘴,还顺带砍下了多吉的手臂。
多吉多年都生活在雪域高原上,并不怎么知晓中原武林之事,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当年多吉跟着师兄扎西次仁横行天下时,这年轻人还没出生呢!
“你是谁!”
多吉用带着强烈口音的中原汉语,大声问到:
“为何要偷袭于我,你们汉人不是最讲什么武德道义吗?”
“道义,是给人讲的。”
刘卓然感受着手中凌虚剑的嗡鸣,他那双眼中毫无温度,他对眼前万毒门长老说:
“对畜生,自然没有什么道义可言。至于我是谁...我只是个追逐公道的无名小卒罢了。”
“虚伪!”
多吉自知今日必死。
这藏族汉子也不畏惧,他们信奉佛教教义,尽管与中原佛教不太一样,但转生轮回的道理还是共通的。
多吉知道自己这一生害了很多性命,大概来世也不能再为人。
但他这一生,过得要比雪域高原上的寻常汉子威风一百倍,一千倍!
他已经知足了。
常年修行毒术,也见多了稀奇古怪的死法,对于死亡,多吉也没有太多恐惧。
不过在临死之前,这万毒门长老心中还是有一抹恨意,他朝着刘卓然啐出一口口水,落在地上,嘶嘶作响。
他艰难的盘坐在血泊中,用仅剩的手,指着旁边被一剑劈碎的房子。
他大喊到:
“你这汉人,虚伪的和雪狐一样!你说你追求公道,所以袭杀于我,我认了。但那些因你而伤亡的人,又怎么说?
那一剑可不是我劈出来的,是你!
你这汉人,本可以和我正面较量,不会有人因你而死,但你为了偷袭我,不惜害他人性命...
还说什么公道,呸!
要杀便杀!”
多吉忍着痛苦,单手放在胸前,做了个佛家礼节,他说:
“只是你这人,和我也没什么区别,我死后不能为人转生,只能落入畜生道中,但你也一样,虚伪的汉人!
你高喊着公道,能瞒得过你自己,却瞒不过漫天佛陀。”
“我何须要瞒?”
刘卓然上前一步,手中凌虚剑抬起,他对眼前多吉说:
“那一剑,本可以斩出二十三丈,本是朝着你脖颈斩去的,若是那样,两栋屋子里的人定然活不下来。
现在,他们只是轻伤罢了。
至于你,你难道不知,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话?”
多吉面色一变。
之前的坦然尽数转化为一抹愤恨。
在两人周围二十丈之内,所有的村民都已经撤出,这让他死后爆发的毒功再无法伤人。
多吉狞笑着双腿伸直,朝着最近的村民掠去。
这等恶人,哪怕是临死之前,都要拉上一些垫背的。
可惜,在他刚起步之时,凌虚剑便从刘卓然手中飞出,就如真正的御剑之术,飞掠三丈之外,绕着多吉旋转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