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正在寻思，忽然感到面前有一阵热热的呼气之声。

他恍然开悟“这是人！闪闪发光的正是他的眼睛，他双眼一闭，我自然瞧不见他了，其实此人并未走远。”，想到此处，不禁自觉愚蠢，当下不敢作声，静观其变。

但对面那人的气喘之声饶着他身子一圈，莫凡听他呼吸声却似痛苦难当，好像中了什么重伤一般，不禁对那人暗生同情，想必也是在此地受苦良久了。

莫凡暗想，想要人家饶我一命，也应有所表现才好，于是说道“这位神仙，我知道您是大善之人，但您忧思过度，气脉紊乱，稍稍运功，就会急呼气喘，还望您收敛心神、精心运气，收心养性方好。”

那人并未应声，只似好像跃到几丈远外坐定。

过了好半晌，莫凡心想“好似他并没有要伤我之意，不管是福还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不如去瞧个明白。”，这借着月光，向着那人的方向慢慢地走了过去。

直走到相距那人数尺之地，莫凡才依稀看清那人的面目。

只见这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一半脸颊都被遮掩住了，但仍能令人感觉到一种凌厉的杀气。

莫凡知道他在闭目凝神，似是修练内功的姿式，亦知运功之人是任你雷轰电闪，水决山崩，全然是不闻不见的。

莫凡稍稍有点安心，就在他不远处坐下观望，转念却又颇为心惊“不知这长眉老人是好是坏？倘若这老人是个师傅口中的妖邪魔头，可要如何是好？”

只听长眉老人气喘渐缓，呼吸渐匀，好似调息得当了许多。

莫凡不便出言相询，只得坐在他的对面，闭目凝神，不久便即思止虑息，物我两忘，直到晨星渐隐，清露沾衣，才睁开眼睛。

这时清晨的日光从洞顶缝隙照射下来，映在那老人惨白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楚了，须发苍然，浓眉高鼻，毛发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

突然间，那长眉老人深凹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线，朝着莫凡说道“你是齐云山那一派妖道门下的？”

莫凡犹如脸上被刀锋划过一样，心里不觉得心虚了起来，陪着笑脸道“我……，我就是个路过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