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的众侍卫也没再上前打扰庄梦蝶,而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站岗,毕竟他们刚才差点就要脑袋搬家了。若是惹急了这三殿下,搞不好下次她便不再是戏耍他们,谁又不想让自己的脑袋好好的待在脖子上?
用完了晚膳,庄梦蝶和谷万里闲闲地在王府随便逛了逛,便回了居处。这下,守门的侍卫倒是老实了不少,在庄梦蝶经过时主动让了道,还躬身行了礼。
庄梦蝶则完当他们不存在,他们既然爱守着,那边让他们守着就是了,至少闷得发慌的时候,还可以折腾一下那些奴才,也算是打发打发这被软禁的无聊日子了。
……
庄非鱼不在身旁的日子,对于被软禁的庄梦蝶来说真的是要多无趣有多无趣,要多枯燥有多枯燥,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于是乎,时不时的戏耍那些侍卫就成为了庄梦蝶在这王府里唯一的乐趣了。
当然,在这让庄梦蝶心气不舒的日子里,倒霉的可不止雷打不动收到她居所院门外的侍卫,还有被美曰其名派来替她诊治医病的御医。
天璇王自然也心知肚明庄梦蝶并没有所谓的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因此派来的也是新晋的年轻御医,既然不是前朝的相识的御医,庄梦蝶折腾起来也就用不着手软了。
各种稀奇古怪的罪名一个接一个的落到了那两个年轻御医的身上,就比如庄梦蝶佯装染了风寒,喝了御医熬的汤药后还是头晕目眩,一气之下就赏了那个御医面壁思过,让人将他们关进了柴房,她的风寒何时好了,他们就何时才能出来。
虽然这群被庄梦蝶折腾得够呛的倒霉人都知道庄梦蝶如今不过是一个失势的三殿下,但即便这个三殿下再如何失势,再如何落魄,哪怕她这一辈子都被禁足在这王府里。只要她三殿下的名号一日不被褫夺,那么她就还是身份尊贵的三殿下,由不得他们那些下人怠慢轻贱。
更何况,在皇城里讨生活的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谁也不敢去妄自揣度上头的意思,谁又能说得好如今失势的主子就没有翻身之日?就像先前谁又能料到,那个被天璇王属意的天璇王妃竟然一朝被下了禁足令。
有些事情,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聪明的奴才在局势还未明朗之前,都应该懂得不要随意得罪主子。更何况,天璇王只是下令软禁了三殿下,可从未明里暗里有过要准许他人怠慢三殿下。
于是,这些从皇宫里来到庄非鱼的王府寄人篱下的下人们,只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过着看管庄梦蝶的日子。这些日子,于庄梦蝶而言难熬,于那些下人而言也是度日如年。
被庄梦蝶了好几回,不管是侍卫还是御医,又或者是婢女小厮,一个个都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自己被那百无聊赖的三殿下盯上,又是遭罪的一天。拜他们所赐,有了戏弄的对象,庄梦蝶这些日子倒是过得舒坦了不少。毕竟,闹腾的时候,心底深处的挂念和酸楚才不会那般肆无忌惮地窜出来。
一日,庄梦蝶命谷万里在凉亭里准备了些点心和美酒,又命几个小厮将软塌抬到了亭子里。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照着,庄梦蝶慵懒地斜靠在软塌上,一手支着侧脸,一手举起酒盏饮酒。亭子外不远处,是四个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的侍卫在笔直地站立着。
喝了大半壶酒,看着洒在碧波池面上斑驳动荡的阳光,庄梦蝶便有了几分困意,打了一个哈欠后,索性阖上了双眼。
守在一旁的谷万里见状,连忙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等着给庄梦蝶续酒的酒壶,又轻手轻脚地将庄梦蝶手里的酒盏收走。看到庄梦蝶侧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塌上,谷万里卖力地为庄梦蝶捏着腿,恰到好处的力道令庄梦蝶在凉爽的风中闻着池水独有的清冽之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小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