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霄的厉声怒喝从对着拂衣变成了自顾自的发泄,拂衣蹙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容云霄打晕,免得再这样自我折磨下去。
就在拂衣犹豫不决的时候,容云霄不知道是不是喊累了,还是突然又发现空喊无用,还不如尽早清出一条道来。
容云霄又蹲回了方才的那个位置,用早就血迹斑斑的双手清理碎石。拂衣见容云霄如此,不再说话,也默默清理自己面前的碎石。
……
“云霄。”
不知道过来多久,容云霄和拂衣的身后突然有人唤了一声容云霄,拂衣闻声立即回头。可容云霄却当场僵住,手上还保持着搬起石块的动作,不敢回头去看身后声音的来源。
那个声音低沉沙哑,十分地疲惫和虚弱,但却是容云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容月夜身上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内衫满是尘土,已经不辨颜色,他站在容云霄和拂衣的身后,牵动毫无血色的嘴角说道“云霄,不要挖了,我没死,我在这里。”
冷清的月光洒落在容月夜的身上,尽管他发丝散乱,一身尘土,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但也丝毫掩饰不了容月夜洒脱高贵的气质,他确实是容月夜。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没有死!
“三皇兄!”容云霄快步奔到容月夜的身旁,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不这样做下一秒容月夜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容云霄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眼眶的泪水在见到容月夜的那一刻彻底决堤,“月夜,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抛下我。”
容月夜抱紧一身狼狈的容云霄,柔声安慰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云霄可是信不过三皇兄?”
拂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重叠成了一个。容月夜说话的时候鲜血一直从他的嘴角溢出,在容云霄看不到的背后,容月夜随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仍在安抚容云霄,“正是因为这次爆炸,我才发现原来刑室还有密道,在坍塌之前我已经躲过了。”
听到容月夜说起刑室的密道,容云霄一阵后怕,他当时执意让拂衣丢下他带自己走,若不是火药爆炸刚好炸开了刑室的密道,又或者是刑室不存在什么密道,那他岂不是要被活活炸死在里面?
“我不许你再这么做!你这样做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甚至有多绝望!”
容云霄对着容月夜狂吼,直到此刻,他抱着怀里的人,感受到了他跳动的心脏,他才感觉到自己几乎早就停止的心脏恢复了跳动的功能。这种感觉,他不能再经历一次,也无法再去承受一次。
“三皇兄,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以为云霄会独自苟活在这个世上吗?你以为云霄再次回到皇城,真的是为了那个皇位,为了皇族的权势吗?”容云霄在容月夜的耳边喃喃低语,却再也听到不到容月夜的任何回答,他怀里的人突然站不住整个往下倒,被容云霄一把接住。
容月夜在刑室被折磨几日,虽然爆炸前吃了干粮补充了体力,但他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加之又受了火药爆炸的冲击,能勉强逃生已是不易。
容月夜知道容云霄被拂衣强行带走,一定会为他担心,若是见不到他以容云霄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为此,他一直强撑着离开密道后绕过风华山来找容云霄,直到看到容云霄,安抚住他后才彻底放下心来,也终于再难强撑昏了过去。
容云霄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小心地将容月夜放在地上,粗略检查了一遍容月夜身上的伤处后,解下外袍将他裹了起来。
“拂衣,找一下那些侍卫的尸体上是否带有伤药?”容云霄轻轻抹去容月夜脸色的血迹和尘土,对拂衣说道。
作为一名随时都要与人兵戎相见的侍卫,身上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