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幻,笑了下,身体靠着护栏,轻声说道“是不是感觉和父亲嘴里的我,有些不一样?”
“……嗯。”
卫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单调地应一声。
平野孝太郎看来也没怎么在意,疲倦的脸庞上面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父亲他就是那样倔的一个人,而且认准一件事,就很难再扭过来。”
“我和弟弟,给他留下的坏印象,是从小到大,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的,加上在母亲去世后,父亲的性格一度变得非常糟糕,所以在你面前,时常抱怨我们也算正常。”
卫宫沉默片刻,压低着声音问道“平野先生的身体,怎么样?”
平野孝太郎摇了摇头,苦笑道“医生说,父亲能走到今天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是凭借他顽强的意志力了。”
“……”
卫宫没有回话,只是悄悄攥紧了拳头。
平野孝太郎抬起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父亲一定说了很多,我和弟弟待巴萨卡怎样不好的话,其实在最初见到巴萨卡那一年,我和弟弟也确实只把巴萨卡当作一个惹人厌的外来人罢了。”
“直到一个月前,巴萨卡跟着你离开了京都,在其后不久,父亲本就已经衰弱的身体,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那个时候,我和弟弟在听了医生的话后,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在母亲去世的这几年里,父亲心里的支柱,从来不是我和我的弟弟,而是巴萨卡。”
“倘若没有巴萨卡的话,早在回国那年,父亲可能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对不起…作为后辈的我们,太没用了…”
平野孝太郎低下头,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站直了身,再次向卫宫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你,卫宫监督,你能在这么忙的时间里,还能带巴萨卡回来一趟,真是太感谢了…”
回到病房前。
卫宫让平野孝太郎一人先走,自己则是一个人来到室外。
平野孝太郎的一番话,彻底让卫宫昨天的喜悦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悲苦不知该何处发泄。
想了会,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坂本,我这边可能要耽误很长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拍摄那边已经结束,我都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让剧组先暂时停止一下工作,带薪休假,直到我回来为止。”
电话那头的坂本听着卫宫不寻常的语气,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应下。
卫宫挂断电话,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了眼尚还晴朗的天空,转身向医院内走去。
温暖的病房内。
卫宫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撞见平野老人醒来的一幕。
窗外清凉的风徐徐吹过,卷起结白色的窗帘。
阳光之下。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老人刚睁开眼,就偏过头,朝着巴萨卡望去,浑浊眼眸中首先露出的感情是欣喜,紧接着惊讶,随后更是被不敢相信的目光完全占据。
平野先生微微颤抖着抬起手,向巴萨卡的方向伸去。
在一旁,已经快有半个小时没有动过的巴萨卡有了回应。
他低下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平野先生,然后缓缓蹲下身,把自己的右手也伸了出去,轻轻握住了那只形同枯槁的左手。
“巴萨卡?”
“嗯。”
……
平野慎之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记忆在被拉长的岁月里,有些事情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中被忽然响起。
和她初次见面时,是在初三时,平日里搭乘的那辆电车里。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便很快转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