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多简单啊,我打个比方说,你那什么鞭鸡弟姐,好比我吃一道美味绝伦的菜肴——第一次吃肯定要赞不绝口,第二次的话虽然会觉得好吃,但一定要失了第一次的惊艳。第三次便只觉得普通的好吃,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就会觉得稀松平常了,七次八次九次十次一定有些腻味,二十次,三十次,一百次,我不用吃,闻一口就该吐了。”
“悟性不错。”
“只是,这和鞭鸡……弟姐有什么干系?还是某种奇怪的恶趣味?”
“……”舞马道“总归这几日可汗也不召见我,全无协商和谈之意,便有些空闲的时间,你帮我打听打听,这几日义成公主会在哪里出现。”
“哦,我明白了。”青霞拍手。
“明白什么?”
“你要‘鞭鸡弟姐’了——”青霞笑道“你打算去见义成公主,而且要多见几次,这样一来,第一次相见你或许会很惊艳,第二次依然惊艳,第三第四第五,直到二三十次,便会习以为常了。”
“聪明。”
“可我觉得,这法子未必管用的。”
“怎么说……”
“你所谓的‘鞭鸡弟姐’以美食为例,都要近乎相同味道的美食才会吃的厌腻,可人就不同了。她一个大美人,绝不是静止不动的,今天换一身衣裳,明日换个发髻,今天抹些腮红,明日画个眉毛,总给你最新鲜的感受,最意外的美丽,总有惊喜的话,你怎么会‘鞭鸡弟姐’嘛。”
“有道理,可总不能坐以待毙罢,还是说你有更好的主意?”
“我原是一直设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全然见不着她,但又能帮我对付她,只不过一直没有想清楚。不过,今日听你这样说了,我倒觉得你说的这‘鞭鸡弟姐’的法子也可以试一试。”
两人拿定主意,青霞便谋划着让舞马和义成公主先见上一面。原本,义成公主在旁人而言是极难见到的,即便是土生土长的突厥人。否则,以她的美貌很容易便会引起骚乱。但若是青霞来安排,可以叫他事先藏在隐蔽之处,暗中观察也是方便的。
却不知什么缘故,连续数日义成公主都告病避不见客,舞马到底也没见着,反倒更被勾起好奇心了。于是,每日都和青霞早膳,两个人商议着要不然趁夜晚时候动身,趁着袈裟暗面隐身的状态潜去义成公主的帐篷附近一试,却因风险还是过大,一时间没得实施。
有一日,在通往可汗帐篷的沿路,好容易巧遇义成公主,却见对方蒙着一袭面纱,只能窥见窈窕的身形,完全起不到鞭鸡弟姐的效果。
又坚持了几日,却没等再见到义成公主,而苏农达赖,亦便是那日主持索尔丘克的伊供土毕西,据说和青霞有过婚约的年轻男子找上门来了。
苏农达赖一把掀开门帘,很不客气地闯入,四周侍卫也未敢太过执着阻拦。
“特使君,”
苏农达赖走入帐篷之后,第一眼便瞧见坐在案桌后面翻书的舞马,劈头盖脸道“我尊称你一声特使君,你可对得起这个称号?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我突厥,勾搭已有婚约的女子。”
舞马故作茫然。
“阿史那燕公主,”
苏农达赖朝着青霞帐篷的方向比划了一下,他的手刀要是能发出剑气,舞马的帐篷肯定已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既然你装模作样,那我就直言好了。阿史那燕公主已同我,苏农部落族长嫡子,苏农达赖有过婚约,您为什么还要厚颜无耻地同她单独见面,毫无廉耻地勾引公主殿下呢。
而且,竟然反反复复,日日如此,习以为常了。你们汉人常讲礼义廉耻,个个自诩什么君子什么雅士的,难不成都是嘴上说一套手里做一套,这般下作的!”
“可……是阿史那燕公主自己主动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