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福福伸手,拉过柔儿,拍拍她,“兰儿和保成,没事吧。”
柔儿点点头,又接着摇头,抬头看水灵儿小丫头瞪着大眼睛,听进去了,就把她抱下来,“灵儿去灶坑添柴,再烧把火。”
水灵儿扯着衣袖,不想动,就地上抱着福福大腿,两眼水灵灵的瞧着她。
福福也知是柔儿有话要说,小孩子家家的听去不好,就把瓜子盘拿在手,递给小丫头,“柔儿外屋帮福福姐扒瓜子,可以不?”
“姐姐懒呢,”福福也故作委屈,可怜巴巴,“想吃现成的瓜子仁,不想自己磕呢。”
小家伙一听,两眼开始冒光,捧着瓜子盘,颠颠就去了外屋,“福福姐,你等着,灵儿帮你扒瓜子。”
看人乖乖去了外屋,规规矩矩的坐着小板凳,瓜子盘腿上一放,小丫头就开始认认真真的扒瓜子。
一进屋,柔儿就拉着福福手,还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怎么了柔儿,你可别吓唬我?”
福福是真害怕,别是出了什么事。
“我新大娘,要给兰儿找婆家。”
怕门外的水灵儿小丫头听见,柔儿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但鼻音厚重,福福听了,鼻子一酸。
“兰儿才多大?”福福心惊,“不会吧?”
柔儿点点头,“我娘这些日子老过去,就是心急这事。”
“要是好人家,也就罢了,”柔儿念叨,带着火气,“我那新大娘,压根就没按好心肠。”
“给兰儿说的,是她头一个婆家那边的,山沟沟里,不着村不着店的地。”
“还是个老头子,”柔儿彻底忍不住,哭出声,“那户人家的孙子,都快赶上保成一般大了。”
福福的心,彻底痛了,本以为这些事,离自己很远,但真真的发生在眼前,又是在兰儿身上,自己还吃手空拳,满身的力气不知哪里使,着实心痛。
福福安慰柔儿,也落了泪,强忍着,抹了好几把,才继续问,“兰儿爹,也就是你大爷,他咋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毕竟事后娘,若是兰儿爹不同意,也是做不成的。
“我大爷,”柔儿带着恼意,“做不来主!”
“家里有保成,又新添了保贵,”柔儿咬牙,“我大爷对兰儿,压根就不记挂。”
“保成男娃子,我大爷每每家来,还念叨一番。”柔儿抹着泪,心有不甘,“兰儿更命苦,我爷我奶不心疼,我大爷也不记挂。”
“我娘近来天天去,也说不上话,”柔儿话音落寞,哭红了眼,揉红了鼻子,“我家只我姐妹二人,没兄弟,我娘,我娘去了,也,也。”
柔儿后面的话咽下去了,终究是没说出口。
福福心知肚明,那咽下去的话,想必是难听极了。
福福叹气,抹了泪,翻空了脑袋,想法子,眼下终究是没主意。
“还有我新大娘带来的虎子,年纪也不小,”柔儿缓和了一会,接着说,“该定亲了。”
“兰儿出嫁,得的嫁妆,怕是要都填补她儿子!”
福福刚想说,不是还有菊香?想到这,不由苦笑,是呀,她自己的亲闺女,哪舍得往火坑里推。
“你大爷不是还没回,等你大爷回了,家家劝劝,能劝回不?”
柔儿定定的,揪着袖子,擦了眼泪,“我娘说,我新大娘日就去信,怕是早就让我大爷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是火坑,兰儿毕竟是你大爷亲闺女,总不至于。”
“我大爷这些年,外头待的多,”柔儿闷闷的,“兰儿和保成,从小到大,也没亲近几日。”
“再说我大爷,并不看重女儿,兰儿是老大,还没保成那会,早些年就处处说,不中意。”
“那会我大娘,”柔儿说到这,忆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