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柳氏瞧不上她和李家,如今,暂时虽然转变的念头,可谁又能保证能持续多久?
明烽只是个秀才,就有薛家凑上前,若来日他中了举人,考中了进士,当了官,封侯拜相呢?
依照明烽的能力,福宝从来都认为他终究不是池中物,有一天总会一飞冲天,跳出酉阳这个小地方。
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千金小姐,甚至公侯贵女将他瞧中。
今日为了一个薛家小姐,柳氏就能忘掉多年来相处的情谊。
明日又待如何,不难想象?
夫妻二人,真要是地位悬殊,天差地别后。
别说是退亲悔婚,就算是她已经嫁进张家,生儿育女又能如何。
休妻另娶,贬妻为妾,甚至心狠手辣的,干脆让妻子来个暴毙而亡,谁又能出头为弱者鸣冤。
也许张家不会这样做,明烽也是正直君子,但福宝永远不想去猜测人性最黑暗的底线。
明烽今日心悦自己,护着她。
可若他变了心,不愿护着自己,或者连他也没有能力护不了自己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若自己不能和他并肩而立,没能力守护好自己,守护这段感情,福宝宁可和他一别两宽。
可这些道理,杨氏不会懂。
如今世道如此,女儿就是依附着男人而活,乾为天,坤为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杨氏见女儿傻愣着,她依旧苦口婆心的说道“柳娘子是长辈,如今也肯放低了身段,来咱们家赔礼道歉,足够了!”
福宝依旧不语。
杨氏气急了,吼道“你心里咋就那么大的气性?当婆婆的说几句又怎么了,哪家的媳妇不是如此熬过来的?我看都是你爹把你惯成坏了。”
“就你这倔模样,去了哪家,能容纳的了你?”
这话激怒了李捕头,他不满意的嚷嚷道“你这婆娘,说的是什么话?关我什么事儿?”
李捕头其实也忍了很久,他其实也觉得张家不错,明烽也很上进,因此下一直没出言反驳妻子。
其实看到妻子,这样逼迫女儿,他老早就心疼了。
这会杨氏算是点燃了火药桶,他大声的驳斥道“女儿不愿意就算了,婚姻一事,哪里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张家才有儿郎,病恹恹的有什么好稀罕的,我认识的棒小伙多得是,改天给闺女相看一二。”
杨氏听了这话,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般,猛的跳起来。
走过前去一把拍在丈夫的身上,尖声咒骂起来“都是你,每天胡乱教女儿,她才这般倔强,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老东西也不知晓世事吗?”
“还棒小伙呢?就那些泥腿子,能跟隔壁明烽相提并论?人家可是秀才,以后说不得就是官老爷。咱们的女儿就能妻凭夫贵,当了官太太。”
“你的那些兵丁,衙役,走镖的,倒是一身傻力气,能比吗?啊?”
李捕头不高兴的嘀咕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官老爷了,官老爷是那么容易当的?你瞧不上衙役,兵丁,你还不是一样给我做了婆娘,是饿着你,还是短了你的衣裳?”
听了丈夫的话,杨氏气呼呼的将张家今天拎过来的礼物,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前。
拿一件,说嘴一次“你看看这绸缎,不一二两银子呀!”
“你再看看这些鸡鸭鱼肉,拿给媳妇补身子,还不是这桂花巷里的头一份?”
“就算明烽以后不进学,单单靠着张家的家底,小两口一辈子也吃不完用不尽!”
“再说了,明烽好歹也是个秀才,亲姑父又是县丞,哪里不能谋生,不比人强啊?”
李捕头也没抬,正眼都没看这些礼品,他皱着眉头道“说到底,你就是贪财,有钱又怎么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