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不小心惊醒你了么?”稷言率先打破尴尬。
“嗯,你画了什么?我瞧瞧?”
“画得不好,扔了。”
此番话题又断了。
许久溶锦才磕磕巴巴地问,“我昨日……你衣袍上的血……你送去浣衣局洗了么?”
“洗了。”
“你……你可晓得,那是什么?”
稷言琢磨着溶锦或许晓得自个儿是怎样一回事,这事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他若说不晓得,此话很假不说,哪日被谢桓这大嘴巴嚷出来了才最是要命,便说“晓得的,这却没什么,你自个儿注意些,这几天再不要碰凉水了,冰窖里湃过的吃食也一概不许吃。”
溶锦听过当场石化在当场,结结巴巴地说“我……晓……晓得了,你也要注意腿上的伤……我……我先走一步!”
匆匆便跑出去。
楚宛到校场时,本以为这时候校场应无人了的,便走得大胆些,穿过练箭场时走的靶子后头,却恰巧听得“嗖”的一声,一只箭矢正中靶心,靶子后头还冒了个箭尖出来。
她登时被吓着了,忙吼了声“有人!”
楚宛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按着名门淑女来教导,少有一惊一乍的时候,今次却连着两日破例。
那人听见她的声音,好像策马过来了,她便悄悄从两个靶子之间露了个头,一见么,却是沐锋。
沐锋身骑骏马,额上有些汗珠,瞧着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平日里楚宛很少注意过沐锋,此刻炸然见着同平日不出彩的模样相差甚远,有些惊讶,却觉得这样的他难掩风采。
大抵外貌这玩意儿同气质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桓哥儿这般张扬的,邺城那些个未出阁的少女谈论起美少年,总要将他拉出来遛一遛。楚宛觉得若是平日她也来谈论,定不会将沐锋的名字加进去,可此刻她听得心里“哐当”一声响,又觉得这样的沐锋,也担得起美少年三个字,来得却并不比桓哥儿差多少。
沐锋过来问她,“你伤着没有?”
楚宛说,“没有。”
沐锋抬手就着袖子擦了汗,“那便好。”
楚宛见他不大讲究,这么热也没有喝口水,本着同窗的情意问他“你出门没带宫人?”
他眼神暗了暗,又成了平日里一向深沉的模样,“没有。”
楚宛见不得他这双眸子暗下来,冲动问他“不如我去御膳房给你做些吃食罢?”
沐锋听过疑惑地望着她。
她才反应过来刚自个儿有些莫名其妙了,“我见你热得很,想给你做些降温的吃食。”
“唔!原是如此。”
“那你在此处耍着,我很快过来,你就放心,我做的吃食好吃得很,我特别爱给亲近的人做吃食,还没有人说过不好的。”楚宛说罢便预备离开。
却不晓得哪句话取悦了沐锋,他忽的一笑,楚宛看得心狂跳,这……也太美了些。
他只说“好”。
楚宛此刻又想起原先来此处的目的,去守门内侍那里拿了团扇过来,“你先拿这个扇着,我很快回来哦……”
然而楚宛并没有如她所说很快回来,她从御膳房拿了些牛乳,搅了冰渣子在里头,又放了些水果,这原是谢桓教她做的,那时他们还笑他,毕竟从没有厨子这样做过,谁知做出来竟意外的好吃。
她做好过后,就端着出发了,不料半路被一个毛毛躁躁的宫人撞洒了,那宫人忙磕头谢罪,她只说教她将这些洒了的吃食处理干净便回御膳房重新做去。
这时多耽误了许久,她本想着,或许他不会等她了,但又怕他还在等她,便还是做了原先的吃食过去,他要是不在原地了也没什么,她只管她自个儿没有食言。
不曾想么,她去时,他随地坐在练箭场边,还在等她,远远瞧着很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