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须得捣成个什么模样?”谢桓问。
溶锦细细回忆起昨日皇后敷在手上那玩意儿,像是糊状,却又能滴汁水。她想象不出有什么词句来形容,转头问楚宛,“你可晓得,那是个什么模样么?”
楚宛也迷茫地摇头,她也只是见母亲染过,要说细细研究么,那是不曾有过的,若不是今日溶锦邀她染,等她自个儿用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不过,桓哥儿先捣着,约摸能成时,我们再唤他停下也行得通。”
“可。”
谢桓这样捣着,等捣成她们要的那般模样,才又还给溶锦,她加些明矾进去,颜色好像又要鲜艳些。
溶锦认真搅拌,也不抬头,只随口唤,“桓哥,你去寻把剪刀来。”
“哪里寻去?”谢桓站起身来正预备迈腿,突然又想到。
“你得去问稷言呀!”
“那等我罢。”
等谢桓寻了剪刀来,由楚宛将手帕剪成条状。
“这是做什么?”
“等会儿要将指甲包起来,我们没有其他的物件儿,只得损坏这个了。”楚宛解释道。
“哦,原是如此,有多的么,能够我用不?”
“大约够罢,我与宛姐儿一人省点。”溶锦回他。
剪完手帕,溶锦与楚宛先拿谢桓做练手,一人染五个指甲。
而染指甲繁琐得很,要先拿着小竹片将花汁往他指甲上糊去,花瓣酱也得堆得厚厚的,最后糊得规规矩矩地,还不能染出去了,不然不好洗,一番拾掇完,才拿手帕条给包着,半点也不能被漏出来。
“我觉得,或许还能做出些别的花样来。”谢桓认真地提着点子。
“要怎么做?”溶锦与楚宛同时停下来,等谢桓讲。
“我们可以将帕子比着指甲的大小,裁朵小花出来,往花汁里泡会儿,再敷到指甲上来。”
“小花的样式很是复杂,我们怕是做不出来。”楚宛很遗憾地对谢桓讲。
“倒也不必做个太精细的,只五瓣花瓣儿的那种小花就成。”谢桓试图退步说服她们。
溶锦似乎有点心动,对着楚宛道,“不如试试罢?”
楚宛见他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味,“那我便试试,却不一定能成……”
“无妨,做不成便算了。”
“对!”
得了他们的鼓励,楚宛便拿起剪刀裁起来,只是到底帕子太软,剪了两三朵也没能成型。
谢桓也想跃跃欲试,偏偏两只手上都包了个大包,很是不方便,只能瞪着楚宛手中的帕子干着急。
最终楚宛还是没能裁出朵成型的小花,“帕子上也没个样式比着来裁,我是真做不出来。”
“那你蘸着花汁在帕子上描两笔?”
“我们要做的花太小了,我手腕力度不够,描也只描得出个黑点儿来。”
“要不我们去叨扰叨扰钧哥他们?”溶锦提议。
“哪个去?”谢桓问完,当下便有些后悔,她两个一向是爱奴役他的,他问这话,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果然,溶锦与楚宛同时望向谢桓,眼神充斥着暗示,谢桓只得认栽,“好罢,我就晓得是我。”
谢桓用他那极不方便的手夹着两条帕子,又捧着盛着花汁的碗去描花样。
很快就带着描好的花样回来了。
只是两条帕子上的花样略有不同,一条花样要婉约些,一条花样要凌厉些。
“怎么两条花还不一样了?”
“我教钧哥同稷言一起描的,快些。”
溶锦眼尖,迅速抢了一条来,“这条花凶巴巴的,像是稷言描出来的。”
谢桓凑过去一瞧,肯定道,“倒教你长了副火眼金睛。”
“这条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