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一团团各色的光晕。
白色的是玉柱吧,黑色的大约是链条,那蓝色的又是什么,人吗?
“七七四十九天雷刑过了,将人送去冰牢吧。”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已经结束了,怪不得每隔三十息就要骚扰她一次的雷电消停了呢。
唇齿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个嘶哑的气音。
“师尊,弟子没有……”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锁链被解开,那根穿透琵琶骨的细链条也被取下,殷红的血滴落,雷台上是星星点点的红和黑。
她动也不动,继续跪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感觉不到痛楚。
有人低声议论“这魔气可真厉害,七七四十九天的雷刑都没能完全逼出来。我看,怕是在冰牢关一百年也无济于事!”
出了雷台,又进了冰牢。
这里冰寒彻骨,透过她模糊的视线,看到的全是一片白茫茫的晶莹,像是冰雪。
时不时有人出现在牢门前,有的骂她不知羞耻、自甘堕落,有的叹她有眼无珠、所托非人,有的来了就站在那里默默无言,又转身离开,有的却是指着她大声嘲笑,说一些难听的话。
他们每次过来,她的心就会揪得死紧。
识海里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一时被四周的冰寒压制下去,可又很快复苏,变得更为野心勃勃。
她委屈,痛心,愤怒,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没有入魔,她只是不慎染上了魔气,那些人也不是他们害死的,为什么要这样罚她?
她的刑期是多长?一百年吗?
她怎么等得了!
她不想死在这里,她想出去,她想活着!
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这日,牢里来了一个人。
不是站在牢门之外,远远看着她,而是在牢内,就在她身前,近在咫尺。
“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那人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她身上的禁制被轻易解开,整个人虚软无力地落入对方怀中。
“对不住,是我来迟了。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那人在轻抚她的脸庞,举止温柔,好像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她不说话,那人就带着她走了。
逃到半路时,后头来了追兵,都是她很熟悉的人,甚至还有亲自送她上雷台的师尊。
她听到师尊的声音“孽徒!你冥顽不灵,勾结魔修,论罪当诛!你若不肯迷途知返,今日,我就要大义灭亲!”
那人一手护着她,一手拿着武器和人厮杀、对抗。
在冰牢里待久了,她眼神愈发不好,连颜色都分不清了,只能看到大团大团的光晕在快速移动。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没有流泪。
“师尊,我没有勾结魔修,我也没有入魔、害人,你为什么不信我?”
有人冷笑道“还敢狡辩?你没勾结魔修,那抱着你的魔头又是何人?真是笑掉人大牙!”
还有人说“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那么多人,星斗门几乎几乎全灭,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狡辩?要不是看在……的份上,我早一巴掌拍死你了。”
罡气似刀子掠过,在她面上割出创口。
紧接着,噗哧一声闷响,紧抱着她的那个人动作一滞,瘫倒在地,却还小心翼翼扶着她,让她不至于跌倒。
“你,你怎么了?”
她摸到一手湿濡,粘腻。
即便失去了视觉,也能轻易猜出这是什么。
“没事,我没事,不要担心……”
师尊的声音变得很近,似乎正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道“孽徒,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