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回家,这就造成了火车票的珍贵。
对于过年回家坐火车这件事,其实肖浅比肖安、肖壮等人的感悟更深。
因为他前世在魔都上学、工作,几乎每年都要过年回家。那个时候又没钱,就只能买硬座。
三十八个小时的火车,从下午四点半上车,要到第三天的早上八点才能到家,光是想想就足够生无可恋了。
可肖浅要跟他们说的,不是这个。
“我们打算坐飞机的,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有前世的痛苦经历后,现在又不缺钱,肖浅怎么可能还会去挤火车?
肖安目瞪口呆,李正红炒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们发觉,眼前这个弟弟的想法,原来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见几个人都不出声,肖浅纳闷了。
“怎么了?说话呀?要不要一起走?要的话,我今天就去买票了。”
在他想来,坐飞机回去,速度很快,又不遭罪,大家肯定是没意见的。
孰料李正红、肖安、肖平和肖壮全都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们还是坐火车,我们自己走。”
肖浅还待再劝,注意到四人眼底的恐惧,只好无奈地摇头。
这几个土老帽……
临近年末了,工地也渐渐安静,导致李正红、肖平他们的摊子也不如往日那么生意好了。
过了好久,才有一群人从摊子前经过。
这群人吸引了肖浅的注意力。
不注意不行啊,谁叫这群人那么奇特呢。
大大小小的,足有二、三十个,而且男女老少全都有,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
不过这个时代,这种模样的人不少,原本是不会引起肖浅兴趣的。
谁叫这群人背着、拿着的东西反光呢。
长剑、单刀、红缨枪……
林林总总,起码有好几十种兵器。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义和团呢。
这群人从摊子前经过,恰好蛋炒饭的香味随着寒风飘散,让队伍里的几个小孩子立刻就走不动了。
眼巴巴地看过来,吞口水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不一会儿,这个队伍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聚在一起低声地说了些什么。
然后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独自走了上来,尽管面色白净,但犹犹豫豫的,很是胆怯。
他站在摊子前,看着肖平快速地翻炒着。金黄色的饭粒在半空中来回翻滚,让饭香的浓郁更加刺激味蕾。
年轻人咕咚咕咚吞了好几下口水,才艰难地开口。
“老……老板,这……这个多少钱?”
肖平正忙着,语速很快。
“五毛。”
年轻人伸手到口袋里一顿抓挠,摸出了一大把零碎的小票。挑挑拣拣之后,把五毛钱放在了盒子里。
“给……给我来一份。”
蛋炒饭很快就好了,年轻人接过去,还礼貌地道了谢谢。
回到那群人中间,当他把蛋炒饭递给其中的一个孩子时,甚至引起了不小的欢呼。
肖浅观察过去,就看到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围城一圈,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很急。
其中的一个孩子,装了一勺蛋炒饭,想要递给那个年轻人吃,他却摇摇头,笑的很温和。
那孩子不放弃,又想递给其他的大人,结果都被拒绝了。
直到这时,孩子们才又闷着头欢快地吃起来。
寒风中,大人们围成了一个圈,尽量地让孩子们吃的舒服一些。
“叔叔,你们这是打哪儿来的呀?”
肖浅终于开口了。
听到有人招呼,年轻人转过头来,当看清是一个小孩子时,便不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