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当李宜布的手掌拍在棺材盖上时,魏明辅眼神从麻木中生出了几分颜色,抬头时眼神中的戾气透过枯黄的发丝,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只拍打在棺材盖上的手。
“呦呵!”
“你还要动手不成?”
李宜布嗤笑出声,掏了掏耳朵,
随后吹了吹幺拇指,一副很是不屑的模样。
……
“等等!”
屋檐上一个身穿黑衣的凉州谍子见状往前迈步正欲前去解围,便听到身后同僚的刻意压低声响传来。
“待会去衙门提人,免得节外生枝!”
身后的同僚开口道,这趟任务是殿下交代下来的,要求便是将人送回秣陵,只要无生命之忧便不要过多干涉,如今牵扯到了官服谍报司的人员若是插手引起许多不必要麻烦,何况谍报司的组织短时间之内也不愿意暴露在世人眼中,眼下的事情只需要记录下来事后上报便是了。
……
“来人啊,压回衙门!”
场中,
那个微醺的捕头见状大喝一声,四周的捕快见状也是抽身上前,其中两人强忍着恶臭双手已经搭在了魏明辅的肩上,余下几人则是准备去动地上躺着的棺材。
“这是宫中的物件!”
魏明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四周逼近的捕快,最后目光落到了那具棺材沙哑出声,已经没有了太监原本的尖厉的公鸭嗓,反而带着几分将死之人的暮气和干涩。
“什么?”
“宫中的物件?”
李宜布捂着鼻子凑近一些。
“说来好笑,上京离这多远知道吗?”
“宫中的物件,莫不是倒斗,倒斗,”
“把脑子倒傻了?”
“还是脑袋里进土了?”
李宜布望着魏明辅那落魄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动手。”
捕头也是觉得好生可笑,
挥手间几位捕快的手已经搭上了棺材盖边沿。
魏明辅没有开口,四周的讥笑声于自己而言这一趟一千三百里下来已经听惯了,阉人在王朝覆灭之后又哪里来的脸面?
“呵……”
轻呵一声,
手默默地搭在了腰间,
猛然一扯,
原本寄在腰间的布条被扯下,
场中针落可闻,
李宜布的嗤笑声也是戛然而止,
指着的手指顿在了半空,
枯瘦的身子赤裸的暴露在众人眼中,
没有一丝的遮挡,
不知何时仰头间有浊泪流下,
“当真是阉人!”
场中有人喃喃出声。
“这……”
先前送上烧鸡的小厮也是无比错愕,这人竟是太监,可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人方才明明饥肠辘辘仍旧是不食嗟来之食,可见还是有骨气的,可如今却为了一口棺材做出如此受辱之事。
“魏公公?”
苍老沉稳的嗓音从人群外响起。
身穿常服的秦清堂望着棺材旁浑身赤裸的魏明辅怔了怔,这人自己是识得的原本宫中一寻常老迈宦官,新皇继位时得了赏识,送往北边的几道圣旨其中有一道便是这人送去,当凉州碟子的消息传来时也是意外于竟是这人甘愿一千多里送陈闻之尸体回乡。
“秦公!”
揉了揉眼,看清来人后,魏明辅整个身子颤抖不止,最后竟是直接拜倒在地,路上也曾听闻秦清堂入朝为官的消息,可不论世人如何非议自己是晓得秦公为人的。
“起来吧!”
身上的外衣解下,轻轻的搭在魏明辅的身上。
“这棺材中躺着的是陈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