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晕倒了。
江淮忙把她搂在怀里,如获珍宝般摩挲着她的脸“看来,你也回来了。”
淡淡的檀木香气萦绕在身旁,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投射到屋内,唤醒了床上沉睡的人儿。
“你醒了。”趴在床边的男子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惊喜。
“江淮。”吴悠看到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道出被掩埋在灵魂深处的两个字。
“是我。”江淮眉眼弯弯,透着一股喜气,他小心的扶着吴悠靠在床头,亲手端来水杯要喂她。
也许是他的神态太过温和,也许是原身灵魂的记忆太过深刻,吴悠完全起不了拒绝的心,她顺从的喝下水。
吴悠抬起手,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顿时有些惊慌的看了江淮一眼。
江淮笑道“你放心,衣服是我找曾家姑娘帮你换的。”
“他们都没事吧?”吴悠松了口气问道。
“放心,都很安全。”江淮解释道“早在两日前,陈员外他们干的那些脏事都处理干净了,祭器童子和窑工都被解救出来。曾家那对姐弟一直跪在窑场门口不肯走,我便把他们带回来了。”
“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在她记忆里,他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偏偏贵公子,怎么会到那种污秽之地。
似乎看穿她的所想,江淮道“我如今已是朝廷任命的巡按御史,负责巡视各方官员,到此地是因为我外祖母生辰将至,所以过来微服私访,没想到歪打正着。”
怎么可能,他现在也才十八岁吧,巡按御史职位虽不高,却掌有实权,他年纪轻轻怎么会坐上这个位置。
江淮看着吴悠难以置信的眼神,道“不过是借由上辈子一些记忆,取巧罢了。”他走至桌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目光深远道“只有经历地狱的磨练,才能有创造神坛的力量。我既然从地狱爬出,就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把我打入深渊。你可知上辈子害了你我性命,死后还抹黑我们尸骨的是谁?”
吴悠仔细回想,但记忆似乎越来越模糊“是世子和少夫人吗?”
江淮道“他们是明面上的,但他们背后还有推手。”
“是谁?”吴悠捂住胸口,那里火烧似的翻滚,好像在宣泄着灵魂的怒气。
“皇后、大皇子和邱相。”
“大皇子和皇后不是你的表兄和姑姑吗,为什么…”吴悠抬头问道。
“不,他们只是江腾一个人的表兄和姑妈。上辈子你我死了之后,真相那么快被掩盖,还要多亏了他们。当年皇后怀孕艰难,江腾的出生弥补了她无子之痛,被她视为亲子般疼爱,所以即便他犯下乱伦之罪,她也尽数帮其掩盖。”江淮道“我死后还在人间游荡数年,亲眼看着国公府由兴盛到衰落,弹指一挥间,沧海变桑田。虽然最后是三皇子继位,邱相恶贯满盈,得了个流放的下场,但大皇子只是被赶往封地,皇后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江淮将水一饮而尽,杯子在他掌心捏得粉碎“这样的结局不足以消除你我的恨,所以,这辈子,我要改写他们的结局,让他们的恶行曝光在天下人面前,受万民唾弃。”
听到江淮的话,吴悠感觉心里那股怨愤渐渐平息下来,原来,她要的,就是血债血还!
“我有什么能做的吗?”吴悠问道,这不是江淮一个人的恨。
江淮拍干净手心粉末,坐到吴悠身旁道“告诉我,你重生后怎么过来的,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都城。”
“你怎么知道?”吴悠道“我们那时候是代表东山书院去参加君子六艺比赛。”
江淮握了握她的手道“因为我那时候在街上见过你,我的重生记忆就是那时候开启的。没想到,那时候生生错过了,幸好上天垂怜,又让我们相遇。你是怎么去到定山书院的?”
吴悠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