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出来一个身材伟岸的中年壮汉,看到她时他粗黑的眉毛一拧,似乎很不满意,可是又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说了声“得罪了。”便把她强拉进了房间。
吴悠扭了扭身子,却扯不开,愤然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刘都尉,将小公子请进来。”一道富有磁性的青年嗓音从屋里传来。
刘都尉闻言松开手,拱手道“小公子里面请。”
吴悠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袍,抬头一看有些诧异,没想到是他——一年前在定山书院的玉华林中,曾遇到过的三皇子司马宇。只见他身着一身黑底绣祥云的绸袍,跪坐在案桌前,姿态闲雅,气度逼人。
三皇子右下首跪坐着两名年轻男女,五官深邃,皆穿着异族服饰,为首的男子是戎国王子依尔特戈尔,在他身旁的女子是以沙俄公主。
自从瑞亲王率军大败戎国各部,迫使摄图可汗臣服,每年派遣使者向盛隆国朝奉。今年适逢三年一度的六艺大赛,摄图可汗有意让一双子女前来学习天朝文化。
依尔特戈尔王子和以沙俄公主首次进入盛隆国,在这里住了几日后,只觉得父汗言过其实。虽然戎国曾败于盛隆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他们法度不乱,战士勇而有谋,兵力也日渐雄厚。反观盛隆这边,瑞亲王早已年过不惑,群臣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此次接待他们的乃盛隆三皇子,他们兄妹二人便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试探一下盛隆国力。可是这三皇子看似温润,不管他们放肆的从政治问到军事,都是对答如流。
于是依尔特戈尔王子又佯装喝醉了酒,想要乐师伴奏舞上一曲。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以沙俄公主伺机道“听闻盛隆人才济济,君子六艺无不娴熟,即如此,让殿下的侍卫走出这门口,见到的第一个请进来为我们弹奏一曲。若是所言非虚,此次进奉天朝我们追加三百匹战马。但若是…虚有其名,还请三皇子奏请陛下,减免我们半年朝奉。”
依尔特戈尔王子没有制止,显然是默认了公主的话。
就这样,才有了上头吴悠被拉进屋的一幕。
看到吴悠一副小儿模样,依尔特戈尔王子和以沙俄公主的忐忑一扫而光,这次打赌赢定了。
依尔特戈尔王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小儿,你给我谈一首成周之乐以助兴。”
吴悠撇了撇嘴道“我不会。”
“哈哈哈…”依尔特戈尔王子捧腹大笑道“看来这三皇子运气有些不佳,第一个遇到的是个不会弹琴之人。”
“成周之乐,是天子使用的,你不过是个外藩人,妄想用天子之乐,我当然不会为你弹奏。”吴悠朗朗的声音掷地有声,顿时依尔特戈尔王子的笑声突兀的停住了。
三皇子的唇角微微上扬,轻咳两声道“依尔特戈尔王子并非不懂礼节,应该是酒喝多了难免有些失了本性。”
依尔特戈尔王子闻言,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他定成了不懂礼节,放浪形骸之人。
“那你可会弹曲子?”以沙俄公主讲话题转移开来。
“你们想听什么曲子?”吴悠坐到左侧案桌,信手拔弹着上面的古筝,一串串清新的音符从指尖泻出。
“我们戎国男儿的舞蹈刚健有力,豪迈开放,你便弹一首情感激昂的曲子吧。”以沙俄公主不信这小小孩童能弹出什么遒劲的舞曲。
吴悠没有应答,而是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房中响起,一开始便是匆促的音调,恍若利刃割裂了天空,令人窒息,音调越发紧张,似乎每根弦都扣在了心上,危机在靠近!
指尖颤、按、滑、揉,顿时曲韵悠扬妙曼,心神也随之稍稍松开,然而不过片刻,曲调又逐渐匆促,铮铮有力,跳跃声连续增大、变急,像踩在心灵上的震颤。这是困兽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