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身份压人,让我……让我……总之太子殿下着实是无礼。因为太子身份贵重,谁也不敢碰他一下,没想到太子反倒是得寸进尺。臣妾死不足惜,只是怕伤到了肚子里的人孩子。好在陛下及时赶到,否则臣妾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宁安郡主若是在臣妾公主受到惊吓,臣妾一定会很痛恨自己的。”
方才皇帝就在门外,自然知道阮昭容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是太子不知廉耻,调戏阮昭容。
他扫视着一圈人,沉声道“是这样吗?”
众仆婢跪在地上,身日发抖“昭容说的是,是……是太子殿下硬闯进来的,奴婢们不敢阻拦……”
皇帝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像这才看到了沈妤“朕从皇后那里过来,听说你进宫了,怎么不陪伴太后,到未央宫来了?”
沈妤上前施了一礼“回陛下,宁安先拜见了太后娘娘,许是娘娘有些劳累,没有留宁安太久,宁安便去了兴庆宫,恰好遇到了阮昭容。阮昭容告知宁安,说陛下新赐给她一尾琴,可是她琴艺不佳,便想与宁安探讨一番。昭容对陛下一片真心,宁安也不好驳了昭容的面子,就跟随昭容到了未央宫。”
皇帝似是很满意沈妤的回答“朕听说了。”
阮昭容惊讶道“陛下知道?”
皇帝道“皇帝告知朕,你和宁安都去了她那边,又一起出了兴庆宫,还恍惚听见有宫人议论你学琴一事。原来,是不满意别人教你,倒是看中了宁安。”
阮昭容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宁安郡主没有拒绝臣妾,否则臣妾真是不知道该向谁请教了。”
皇帝淡淡道“宫里不是有琴师吗?”
阮昭容面色红云飞起“但是……但是臣妾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皇帝顿时了然。阮昭容受宠,必然树敌颇多,若是被人知道她近来在练琴,说不定会动什么手脚。
沈妤看皇帝的面色变了好几回,心知他又想多了。
她忍住笑,似乎很是自责道“方才的琴音是宁安弹出去的,严格说起来,是宁安连累了阮昭容。”
阮昭容立刻道“不……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请郡主来未央宫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宁安郡主一定被吓到了。”
沈妤低下头,手指绞着帕子,果然是衣服受到惊吓的模样。
但是沈妤早就给太子留下了阴险狡诈的印象,太子狠狠剜了沈妤一眼“父……”
“混账逆子!”皇帝将一盏茶扔出去,听到‘哗啦’一声,茶盏摔落在地,裂为数瓣,碧青的茶叶蜿蜒的流淌在地。
太子被茶盏砸到了,满头满脸的茶水和茶叶,他闭上眼睛,不敢擦一下,也不敢躲,那样子极为狼狈。
很快,茶叶掉了下去,他的额头鼓起一个青肿的大包。
他耸然一惊,顾不得额头传来的疼痛以头触地“父皇,请父皇息怒!”
皇帝的笑声更大了“有你这种儿子,朕如何息怒!不被你活活气死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皇帝真的被太子气狠了。
太子声音带着苦哭腔,也不敢狡辩了,只是求饶“是儿臣糊涂,是儿臣没用,求父皇饶恕!”
皇帝不言。
太子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说白了,太子就是蠢。这种时候,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在皇帝心里,太子就是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再狡辩只会让皇帝对他的嫌恶更深一层。
而且,皇帝根本不会治他的罪。并非是皇帝不想处置太子,实在是因为事关皇家颜面。
当然,沈妤也不指望着太子会因为这件事被废,她只是想让太子自取灭亡罢了,顺便除掉太后。
庭院里静默了许久,皇帝站起身,突然身体晃了一下。公公和阮昭容忙扶住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