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瞳孔猛地收缩,她怎么会不明白南箬甜的意思,南箬甜这是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她身上,顺便还要坑一会太子!
但很快,柳氏就冷静了下来,南箬甜不会那么好心饶了她们母女两人,能放过南茹甜实属不易,牺牲她一个,又算什么呢?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享不起福……
“柳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箬甜不确定的问了一下,她不是怕柳氏不同意,这是对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尊重。
柳氏答非所问:“我还能在看她一眼吗……”
南箬甜笑了笑,说:“当然是可以了,柳姨娘,我替我妹妹谢谢
你。”
替……我妹妹……
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柳氏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面对着梳妆镜,微笑起来,声音极其富有威慑力的喊道:“来人!替本夫人更衣洗漱,本夫人要去看看茹儿小姐!”
……
关押南茹甜的柴房并不偏僻,也不是那么特别的简陋,柳氏此时穿着一身庄重的大红袍,让下人轻轻打开柴房的锁,推开柴门,抹着艳丽胭脂的眼皮轻轻抬了一下,往里面看了一眼。
南茹甜的衣服被换了,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素白衣裳,此时正静静地躺在草席上,额头上包着纱布。
柳氏现在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南茹甜头上会包着纱布,她看到南茹甜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再也保持不住高傲的姿态,疯狂的跑进去。
“茹儿!”
柳氏匍匐在南茹甜身边,却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低声哭泣。
“呜呜呜……茹儿……是娘没用……茹儿……”
南茹甜手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
“茹儿……娘现在,要跟你说几句话……呜呜……娘知道你听不到……但是这是娘最后的心愿……”
“茹儿,你以后,要好好听你大姐的话……你记着,你是南茹甜的表妹……我是罪人,我虐待你们……娘会担下所有的罪责……你以后就跟着南箬甜小姐,她不会亏待你的……”
柳氏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泪眼婆娑的抬起头。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南茹甜的脸颊。
“茹儿……我的茹儿……我的女儿……”
柳氏再次低下头,哭泣,抽噎。
“……茹儿……娘再给你唱一次歌好不好……”
“……卷帘珠纱旁……少郞在何方……君兮何时归……情丝缠断肠……”
“……呜呜……儿……儿女已成双……冬梅开两两……君离已四载……何时……归我旁……”
柳氏这个母亲,几乎是崩毁的趴在南茹甜身边大哭。
就在她低下头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草席上的南茹甜眼角滑落一滴泪珠,滴入鬓发之中,只留下一串不明显的泪痕。
……
柳氏离开了,她去了哪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从今以后,柳氏再也不会出现了。
南箬甜轻轻推开柴房的门,此时南茹甜抱着腿,蜷在草席上,一张俊俏的脸上全是泪痕。
南箬甜一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一手拿着一个食盒。
“南茹甜,别哭了,哭也没有用。”南箬甜一边把东西放在小矮桌上整理,一边说。
南茹甜抽噎了一下,没有说话。
南箬甜将饭菜摆好,又将托盘上的布掀开,是一个注射器,镊子和一瓶消毒棉球。
见南茹甜还没过来,南箬甜冷冷的看向她:“过来吃饭!你没有权力反抗!”
南茹甜抱着双腿的胳膊更加用力,还是没有过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不停。
南箬甜叹了口气,语气微微软了软:“……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