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商量了一大通之后,他们每家都决定了,他们暂且掏出两文钱。
也就是说,他们这三家的人,都只派两个人进城门。
于是,那六个人就紧紧的跟在,吴鸿生的身后了。
至于一直凑在吴鸿生身边的那两个小吏,他们叔侄跟那四个看城门的散兵,还算是旧识。
又加上,他们这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衙役穿的衣。
所以,他们四个就没有收,他们的入城费。
等到吴鸿生一行人进去之后,那几个身上也打了几个补丁的散兵,就忍不住凑在一起说了。
“刚才那个骑着骡子的,好像不一般呢!”
“你瞧见他身上穿的那衣服,还有那个鞋了没?……那都是上好的料子!前几天晚上,我那浑家还说家里头比以前宽裕些了,要给我做一身新衣裳。恒丰行的几个料子,她都帮我寻摸好了。那可是上等的好料。一尺布就得整整的花20文钱。昨儿个呢,她就给我买了整整的四尺布。而那个一尺就得20文钱的布啊,同刚才那位骑着骡子的比起来,都要差好大一截呢。”
听到这话,其余的三个人,就又忍不住的说了。
“难怪他们刚才掏了十几文钱的路城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而你们再瞧瞧,那一般的穷鬼,你找他要一文钱的入城费,就如同要了他的小命一样!一个个的穷鬼,死抠死抠的。他们怎么就不抠死去?”
说起入城费,那四个在东门驻守的散兵,那是说得咬牙切齿。
他们一个月能够有多少薪资?
那是直接跟他们收入城费,有相当大的关系的。
这进城的人多,他们手头上收到的钱,就越多。
到时候,他们除开每天上交衙门里的那些钱,他们其实还是可以从中,抹点油水出来。
等到他们年底换工的时候,他们就再分出一部分的钱,请衙门里的几个老相识吃吃饭,继续维持一下交情。
这样一来,这么一个有油水的工作,在第二年的时候,又能落到他们的几个头上了!
他们这些守城门的散兵,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还是不差的。
不说有地主老爷那般的逍遥吧,他们至少比乡下活着的那些穷鬼,要强的太多太多了。
他们这一日三餐,至少有个保障。隔那么一两个月,他们至少还能吃顿酒席。
而且,像新衣服新鞋子这样的好东西,他们每一年都有那么一件两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