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深二话不说,便从储藏室翻出蒙尘的烤架,重新在室外一通忙碌。等食物都烤好了,唯暖又会嫌弃太腻,令应然深的一番辛苦付诸东流。
比如应然深偶尔会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他每次工作,唯暖都会想方设法的打扰,用尽各种奇葩的理由。甚至有一次刻意将厨房的锅给煮干了。她在厨房大声的尖叫,当他惊慌失措的赶到时,却只发现空空如也被烧红的锅。唯暖理直气壮我想熬粥,忘记放米,结果水被煮干了应然深也只是摸摸她的脑袋,洗手亲自给她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比如,晚上深夜两人早已睡下后,唯暖又会莫名其妙吵着起来沿海岸线散步。海边晚上湿度大,昼夜温差高,应然深怕她感冒,给她带着外套,她却执拗到无论如何都不肯穿,即使海风将她吹得瑟瑟发抖。有天她甚至任性的将应然深披在她肩头的衣服扔进了大海里
诸如此类唱反调的事情,不胜枚举。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可她无法控制。内心深处有一只小恶魔,一直在叫嚣着。那么,就释放出来吧。
她变着法子作,折腾着应然深却也在折磨着自己。反正也不会伤害谁。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这些天的胡搅蛮缠,有时候会带着一种自残式自虐,看的应然深心疼不已。
她随时随地的挑战着应然深的耐心以及底线,应然深照单收,此时的他像恣肆的汪洋,对她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包容。
她愈发的胡闹,他愈发的宠溺,
几天之后,唯暖终于精疲力尽。
她并不傻,她知道,这一场旅行,不过是一个人临逝前的回光返照。
所以,原本这是一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旅行,原本可以无限美好与浪漫,可她却非要亲手一片片的把生活凌迟,最后把一切毁的连渣渣都不剩。
可是,戚唯暖,你是真的要把最后的美好都部埋葬掉么?你是真的连最后的记忆都不肯再存留么?
终于想通后的这天下午,唯暖提了一个小小的水桶,拿着铲子,在应然深没有注意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去海岸线的深处赶海去了。
她走了很远很远,捡了很多很多的贝壳、海星还有海参。后来她在海边的大礁石上坐着发呆了很久,直到天色将暗,繁星初上,海星们在粼粼波光的水桶里闪出了星星点点的光;直到海潮复涨,大海席卷着海浪翻滚着涌向岸边;直到海水逐渐没过礁石又没到她的膝盖时,她才离开这片海域,拎着满满的小桶回去了。
而此时在家里的应然深已经快要急疯了。
这片海岸线实在太长,沿途可以赶海的位置又错综复杂,从发现唯暖失踪的那一刻开始,应然深便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踪。
看到唯暖平安回来后,应然深紧张的紧紧将她抱进了怀里。唯暖趴在他的怀里,一手拎着桶,另一只收却垂下来,始终不肯回抱他。轻轻晃晃手里的桶“哥哥,你看,我今晚满载而归呢。”
这一晚入睡的时候,唯暖出奇的安静,再也没了前几日的烦躁不安。她枕在应然深的肩头,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脑袋枕在他的颈窝里“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应然深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正在看书,听到她讲话,放下书侧头看着她“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猎人,他每天靠去山上打一些野兔呀獐子呀来维持生活,日子过的很清苦,也娶不到媳妇。有一天,他无意中射伤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用特别哀伤的眼神看着他,猎人不忍心就将它放走了。很久后的一天,猎人追逐了猎物一整天却一无所获。他一身疲惫的走回家,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凄楚。可是,等他推开门的刹那,却发现家里摆满了热乎乎的饭菜,一个漂亮的姑娘正端着馒头从厨房里走出来。后来姑娘就嫁给了猎人,跟他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姑娘心灵手巧,总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