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刺激,手背汗毛竖起。
朱阳一步跨出十几丈,顺势挥出刀锋,直取许七安项上人头。
不管玉阳关的流言是不是真的,许七安今时今日的修为,都足以和四品斗一斗,单凭他一人未必能吃死此獠。
但只要身后的赵金锣跟上,两人合力,擒杀许七安不在话下。
许七安反手一巴掌!
啪!
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炸裂,骨块、脑浆、血肉、眼珠迸射而出,在大院的青石板地面溅出星星点点的痕迹。
朱阳的身躯踉跄前奔几步,颓然倒地。
霎时间,打更人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朱阳的铜皮铁骨,竟然挡不住他的一巴掌,那轻描淡写的一巴掌,我也挡不住,我也会被一巴掌拍死赵金锣瞳孔收缩成针孔,宛如突遇强光。
朱阳,四品的金锣,就这样被拍死了?他,他在玉阳关一人一刀斩敌人数十万,是真的?!远处观望的打更人们,集体失声,霍然醒悟凡间流传并非夸张,竟是实打实的战绩。
宋廷风和朱广孝神色恍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时常与自己出入勾栏、教坊司的同僚,已经不知不觉成长为如此可怕的人物。
一巴掌把一名四品金锣扇的脑袋爆碎,这是何等可怕的修为。
许宁宴,他,他现在是几品?
众人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旋即死死按住,不让它冒头,因为这太疯狂太荒诞太颠覆常理。
朱成铸脸色煞白如纸,嘴唇轻轻颤抖,他整个人,如同风中摇摆的树枝,不停的颤栗着。
他奉若神明的父亲,他全部的依靠,他四品武夫的父亲,被这个人,一巴掌拍死了。
并不比拍死蝼蚁难一些。
巨大的恐惧在朱成铸心里爆炸,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一股浑浊骚臭的液体从他裆部流下来。
“退回去,我不杀你。否则,朱阳就是你的下场。”
许七安看向赵金锣。
赵金锣强忍着恐惧,抱拳躬身,迅速离开。
许七安转而看向宋廷风,指着朱成铸“他就交给你了。”
说完,信步往前,朝着浩气楼走去。
一道道目光追随着他,想跟上,但缺乏勇气,直到许七安的背影消失,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宋廷风。
宋廷风走到朱成铸面前,岔开双腿“想活命的话,从这里钻过去。”
“我钻,我钻”
朱成铸慌不迭的跪下,诚惶诚恐,边爬边求饶,从宋廷风胯下钻了过去。
边上的朱广孝突然抽刀,狠狠斩下,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
朱成铸脸上凝固着惊恐,眼角闪着泪,嘴唇动了动,最终归于永恒的死寂。
“哈哈哈哈哈!”
宋廷风捂着脸,边哭边笑,宛如疯魔。
一吐胸中郁垒。
这时,有人指着浩气楼高处,惊叫道“许宁宴要杀袁雄”
豁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第七层瞭望台,许七安揪着袁雄的领口,把他半个身子压到了外面。
“袁雄,哦不,袁公!”
许七安笑眯眯的审视着脸色发白,不停挣扎的袁雄。
“听说袁公呕心沥血,列了魏公十大罪,将打更人衙门的分子押入大牢,肃清打更人风气,对揭露魏公这个误国罪臣,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袁雄从他眼里看到了森然的杀意,沉声道“许七安,本官乃朝廷命官,正三品大员,你,你不能杀我。”
见许七安目光依旧冷冽,他审时度势,迅速转变态度,哀求道
“是陛下强迫我做的,我没有选择,为人臣子,如何拒绝?我真的没有选择,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原谅我,许七安,原谅我好不好。”
天色漆黑,正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