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她笑声消了,才说道:“我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孟行海道:“王族人物,帝皇之流,各个儿都无聊的紧,难道连笑一笑都难得?”
玫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只遵从自己的心,见到了你,我心头的空缺就填满了。”
孟行海暗忖:“糟了,这婆娘是真疯了,还是吃错药了?”但世道本就疯癫无常,有的人被铭记,有的人被遗忘,有的人死后在阴间重生,有的人活着却向往死亡。
玫瑰道:“孟行海,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行海道:“我?我是个送死之人。”
玫瑰奇道:“为何这么说?”
孟行海道:“因为我要去梦海,去梦海的最深处。”
玫瑰道:“这倒也....有趣,你为何要去梦海?”
孟行海的心一下子活了,他从行囊中取出一画像,说道:“我要去找一位梦中情人。”
玫瑰一愣,走了几步,坐在孟行海床边,与他并肩看画,孟行海沉浸于那画卷,并未在意。
她看清画上什么人都没有。
孟行海笑道:“怎样,她是不是很美?”
藏玫瑰点头道:“很美。对了,我也要去梦海,我能不能与你同行?”
孟行海道:“这怎么成?你....你可是金枝玉叶,当世鼎鼎大名的人物,为何要随我去梦海中送死?”
藏玫瑰道:“你知道是去送死,然而你还是想去?”
孟行海道:“我也不知道,但终会有办法的。”
藏玫瑰笑道:“巧得很,我也觉得我有办法从梦海中活下来。咱们俩一齐上路,彼此都能有个照应。”
孟行海道:“不行,不行,我是去找梦中人的,可万一找到了那梦中人,她见到你我,生了疑心,恼我怨我,这可怎么办?”
藏玫瑰道:“你有所不知,你那梦中人多半是个仙灵,对这些小事,多半不会放在心上。”
孟行海道:“是啊,我怎地没想到?听说仙灵爱恨无常,心意变幻,是了,是了,我就说你是我朋友,那多半就不要紧。”
藏玫瑰笑道:“好,那我们说定啦!”她一翻身,竟仰面睡在了形骸床上,双手做枕,垫在脑后,笑着闭上了眼。
孟行海急道:“你....你这让我睡哪儿?”
玫瑰道:“你爱睡哪儿睡哪儿,我是大官,这屋子由我说了算。就算我在你床上撒尿,你也得给我忍着。”
孟行海背脊发寒,道:“你敢...你这话成何体统?你莫要欺人太甚!”
玫瑰见他慌张,笑道:“放心,就算你让我做那事,我也做不出来,又不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说到此,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真似乎在这孟行海面前做过这档丑事。
可那是何时何地?为何玫瑰全想不起来?
孟行海嘟嘟囔囔,跑到椅子上,他低着头,想趁着天亮前多睡一会儿,又想:“这玫瑰要跟着就跟着,她身份高,有她替我撑腰,路上定能顺顺利利,太太平平,早日见到我那美人儿。”
玫瑰道:“喂,孟行海,陪我说说话吧。”
孟行海暗叹:“没法子,谁让我有求于她呢?且顺着她来。”道:“请讲。”
玫瑰道:“其实我擅自抛下这女皇不做,自顾自出门在外、游山玩水,着实挺不对的。我的母亲——龙国圣莲女皇——在位多年,留下无穷财富,青莲纵然不能动用鸿钧阵,可龙国仍然是当世第一强国。而露夏王朝虽然统一了东海盟,国力仍不能与龙国相比。”
孟行海道:“要打仗吗?”
玫瑰道:“若我在,就不至于,但我不在了......唉,唯山那片阴影境地也不太平,拜登仍然蠢蠢欲动。不过他在阴间也有敌人,多半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