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细细查看这山谷龙脉,得知那鸿钧逝水阵型,心想“此阵倒也不难破。”
不久,他穿过雾气,见山中一偌大城寨,群山之下是一极大的平地,飞艇停靠其内,几座飞舰好似堡垒般静卧在地。形骸未见到葬后卿,料想飞贼也见不到他。
他找向那鸿钧逝水阵,身法犹如幽魂,见一座冰铸的大石碑。石碑之外是一群青阳教徒,另有步兵环绕,飞艇浮空,守备异常严密。
形骸藏身山后,离那石碑不过三十丈,施展道法,悄然查看其间景象。
其中一青阳教徒衣衫精巧,头冠上绘有青阳标志,地位似高于旁人,只听此人说道“他他当真要去那儿?”
另一青阳教徒跪地说道“不错,大人,这可如何如何是好?”
形骸认出那高冠者正是多年前在山中国遇见的青衣雅士,他心想“此人居然未死?他们正谈及何人?”
青衣雅士喊道“真是乱来!乱来!圣上之命,乃是占领桑提国,夺取羽钢,捉住秦红梅,逼迫她替咱们仿造灵阳仙的飞舰,仅此而已!他为何节外生枝地想进入梦海?”
青阳教徒哭丧着脸道“大人,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天生不愿安分,既然打听到了这等机密,便非要亲自走上一遭。”
青衣雅士道“那儿可是梦海!梦海!他这一走,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圣上交待?”
青阳教徒道“大人,唯有你亲自出面,劝他回心转意了。”
青衣雅士恼道“可他是他是太子,这儿的妖魔全听他的号令,且他脾气连圣上都未必能劝服得了他。”
形骸一凛“太子?莫非是圣莲新生的孩儿?他才多大年纪,为何这些青阳教徒皆听他号令?”
忽然间,石碑顶上现出一人,那是个黑衣少年,看似十三岁,容貌俊美,神态活泼,却令人感到莫名凶残,他长发杂乱地披在肩上,站姿甚是懒散。他笑道“我脾气怎么了?”
众教徒吓得身子一颤,齐齐跪拜道“殿下万岁!”
黑衣少年飘然落地,对青衣雅士说道“你想将我的事禀告娘么?去说吧,放心,我不会杀你,我碰巧今晚懒得杀人。”
青衣雅士道“殿下,梦海之中实不知有多么危险,纵然是龙蜒主人,也未必敢独闯其间。”
黑衣少年闭口不言,众青阳教徒却身躯颤栗,惴惴不安。形骸感到这夜晚变得更黑暗,也更残忍,似潜藏着如潮的猛兽。无论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定然极难应付。
终于,黑衣少年道“你是说父亲会怕那女妖?”
形骸心想“他是龙蜒与圣莲之子?难怪令人望而生畏。”
青衣雅士道“梦海中的那位妖母与魔神是盟友,殿下若擅闯她的领地,惹恼了她,对魔神的大业恐怕有害。”
黑衣少年道“笑话!笑话!这女妖虚张声势,看把你们吓成这幅模样!她只不过是一苟延残喘的丧家犬,躲在梦海里头,鬼鬼祟祟地操纵着凡人。她假意与父亲联手,其实是借咱们之力,达其所欲之事。父亲号称万物之影,算无遗策,岂能让这女妖嚣张?况且既然已知道梦海中藏着如此宝物,我岂能不将其纳为己有?”
形骸暗忖“这少年想夺取梦海中的宝物,而那宝物恰巧又在妖母地盘。那究竟是什么宝物,能令他如此沉不住气?”
当年山中国有一混世宝珠,青阳教徒胡乱行事,以至于酿成大祸,这少年莫非也要重蹈覆辙?
果然听青衣雅士道“殿下,那宝物纵然了得,可连魔神都暂且不愿贪图,殿下又是何必?”
黑衣少年眼珠黑的发亮,他似看着青衣雅士,又似盲了双眼,不知看向何处。他道“父亲,哼,父亲,你以为父亲全知全能么?他是巨巫,自也有巨巫的缺陷。他总不愿做没有万全把握之事,以至于屡屡丧失良机。他是影子,总只做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