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侍卫都是高手,至少都与乞援旗鼓相当,今晚的风雨纵然罕见,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只小心提防刺客冒雨潜入。毕竟这雨声令视线受阻,也掩盖了声音。与乞援一齐当班的侍卫统领嘱咐了几句,便让乞援单独守着这花园。
忽然间,他听一女子喊道“侯云罕!侯云罕!你这王八蛋给我出来!”
乞援赶往那边,见那女子身影飘忽,介于虚实之间,竟是一灵体。他看清那女子样貌,倒也认得,她叫做月婷仙子,是正神国供奉的一位湖神。她也向烛九立了誓,只不过那誓言对神仙而言,效用似乎差了些。至少她在宫中横冲直撞,大声喧哗,也不见得尝了半点苦头。
月婷仙子道“小侍卫!你见到侯云罕了么?”
乞援道“并未见到侯爷,他今天不在宫里。”
月婷仙子怒道“你还替他撒谎?他就在此地!今夜我非要来个人赃并获,捉贼在床!”
乞援不禁笑了笑,这么一笑,令他吃了一惊,他记得侍卫在宫中当差时当不苟言笑,否则便算违了法规,身子会疼痛片刻。哪怕再可笑得情形,他通常能忍则忍,然而在今夜,他忍得住痛,却忍不住笑,这可当真怪了。
月婷仙子道“你笑什么?”
乞援道“仙子,侯爷他发了誓,岂能在宫中胡来?否则便是秽乱之罪,会痛的数日下不了床。”
月婷仙子道“但我有十足的铁证!”
乞援道“铁证?”
月婷仙子在乞援耳边说道“我鼻子很灵,每次遇见他时,都知道他背着我在找另一个女子,他浑身都是那狐狸精的臊气!我故意装作不知,便是为了亲自前来捉这对狗男女。”
乞援道“那也绝不会在宫中,宫中侍卫遍布各处,且宫女也都受誓言约束,就算侯爷能受得了惩罚,宫女非痛死不可。”
月婷仙子道“这可奇了,我悄悄对他施加了法术,能跟踪此人动向。他今晚确实是到宫里来啦。”她大量乞援,道“小哥,我受国主限制,不能再往里闯,你替我去找找,好么?”
若在以往,乞援绝不会擅离职守,但在今夜,他已不在乎那些轻微的痛觉。他只觉得这差使太无趣,是该找些不同的事干。况且他得了线索,是去查案,这叫做防患于未然,并不算违规。
他道“好。”
月婷仙子大喜,给了乞援一株小花,道“这花会指着侯云罕方向,且离他越近,花香越浓。”乞援将花握在掌中,月婷仙子忽然吻了吻乞援,嘻嘻笑道“你嘴里是童子的味道,你还是个童子身么?”
乞援道“是又怎样?”
月婷仙子道“我要报复侯云罕,你要不要也与我秽乱宫廷一番?”
乞援心中唯有鲁檀,冷冷说道“若那么做,你不会死,但我会死。”月婷仙子大失所望,叹息一声,道“你若有消息,便到湖中塔找我。”说罢腾空而去。
乞援闻着花香,迈步动身,走过数个庭院,其余侍卫见到了他,目露疑惑,但乞援只要打开手掌,让他们看看那紫目印记,他们就会放行。
毕竟他们无需提防自己人,没有人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为了在宫中乱逛。
花香越来越浓,乞援发现自己正朝鲁檀的寝宫前行。他开始剧痛,痛的好似被人抽筋扒皮一般。他陷入了恐惧,也陷入了巨大的猜忌与愤怒。这双重的痛苦在他体内肆虐,倒让他能勉力支撑。
侯云罕在鲁檀宫中?这如何可能?月婷仙子肯定弄错了!她这精心准备的法术追踪的只怕不是侯云罕,而是烛九。
不,不可能,若追踪的是烛九,月婷仙子定会被痛觉警告,只能罢手。
侯云罕!寝宫中的人是侯云罕?他在做什么?
靠近宫殿,无人守着。乞援知道规矩,那意味着国主今晚在宫中过夜。寝宫周围有阵法,能察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