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登堂入庙,千古留名,其实就是你所说的这等情形。”
孤鸣道“可无论何人当朝,百姓没准都能好好过日子,不是吗?”
形骸道“我原本也是你这般思想,只顾彰显正义,惩治恶人,至于会不会造成一堆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根本不关我的事。但你若想得远些,不仅得管杀,还得管埋,就像屠宰场的屠户,可不能一股脑将猪血猪肠子倒入附近的河流中,弄脏了水,那可就成了全村的罪人。”
孤鸣道“所以我除了恶人之后,还得继续做好事,弥补此人的空缺?世上报仇雪恨的侠客,过得都如此辛苦吗?”
形骸道“只图快意恩仇之辈,乃是侠之小者。思前想后、高瞻远瞩、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者,才是侠之大者。所以世上真正的大侠,很难快乐得起来。”
孤鸣低声道“还好我只是个小姑娘,不想做大侠,只能做个小侠。我不管那么多啦!”
形骸奇道“你究竟闯了什么祸?”
孤鸣道“没有,我怎会闯祸?”
途中还算顺利,就算有贼人惦记,强盗打探,可一见到正神国的旗帜,皆闻风丧胆。他们听到过传闻,生怕被捉回正神国洗脑迷魂,于是远远避开。有时,怯翰难的军队恰好路过,但不知何故,竟并不侵扰。
来到朝圣道后,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落在地。这大道受天法庇护,在朝圣道上不得动手杀人,否则会自尽而亡。马车一路畅行,六天之后,已至白国都城。
守军见到形骸,喜出望外,喊道“是伍斧将军!伍斧将军回来了!打开城门放行!”对白国而言,形骸是击败怯翰难的英雄,堪比神明,军民对他崇敬之情实是非同小可。
马车入城,故友重逢,皆甚是亲热,闲话说个不停,形骸与众人寒暄一番,道“戴大哥呢?我办完了正事,还要找他喝酒。”
西三七此时已受提拔,成了守城大将,他低声道“大人,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总觉得这些天,城里不太对头。”
形骸留上了神,道如何不对?”
西三七道“还记得当年你赶走那天官钟怒之事么?前些时日,我在教皇宫中见到了他,还有好几个天官,来头看似比这钟怒更大。”
形骸叹道“天庭的官,比阴间的鬼,只怕更是阴魂不散,如蛆附骨。教皇他无碍么?你们与天官动手了么?”
西三七道“当时戴将军坐镇,喝令众神离去。教皇却显得有些怯懦,送了他们不少贡品,他们这才归天。随后,教皇召集白光卫,下令严防宫殿,又在城中搜寻可疑人士,防备刺客。”
形骸道“什么样的可疑人士?若是天庭的神仙,他们化作虚体,你们根本看不见他们。”
西三七苦笑道“是啊,所以大伙儿轮流喝魂水放哨,这些天脑子都是糊的。”
形骸道“戴大哥在街上查案?还是在三圣殿外护驾?”
西三七道“圣宗大人觉得宫殿安稳,故戴大哥负责搜寻蓬蒿一带。”
形骸点头道“不管如何,还是宫中最为安全。”对湘田、庞镜说道“我们先入宫拜见教皇再说。”
孤鸣冷笑道“宫里不正怕刺客吗?说不定杜圣宗会将咱们当刺客对待呢。”
形骸斥道“休得胡言!”
西三七小心翼翼地说“大人,我已有数日不见九耀大人了。”
形骸心知在三圣之中,九耀处境最为危险,他是黑暗仙神身份,且偶尔神智失常,容易闯祸,眼下天庭搜查得紧,稍有不慎,九耀就会遭殃。他道“什么?你们没派人守着九大人住所?”
西三七道“我们问圣宗,圣宗说道‘我已将三弟安置在最稳妥之处,你们不必担心。’”
形骸道“原来圣宗早有安排了,那就好。”
这段日子,城中白光卫人心惶惶,寻常守卫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