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饮血传心意(1 / 3)

扶贺脑中一片混乱,道“你怎地死揪着大人不放?大人就像是我娘一样,她怎会害我?”

形骸道“大意一次也多,小心万次也少。你我接连遇上险情,而沈水言行举止又太过离奇。你身为大军统帅,怎能意气用事?好,你若不查她,就让我去查。”

扶贺哆哆嗦嗦,脸色凄凉,心中明知沈水嫌疑最大,可内心深处涌出无数思绪,劝她“你怎能对你的大恩人有半点不敬?那可是大逆不道,千古罪人!”

她抬起头,看着那座座佛像,猛地想起陈尸老僧之前所念的经文“亡神邪念,渗入鲜血中,血令欲昏,由此臣服于亡神。亡神所言,皆奉为至理,亡神所欲,皆奉为大道,反反复复,长此不休,终至疯狂,化为尸妖。”

她喊道“大师,我们血族之中,可有法术,以血悄然更改一人性子,令她毫不察觉地对某人言听计从?”

陈尸老僧叹道“善哉,善哉,唯有法力高深的血贵族,能以此法潜移默化地更改后辈心意,令那后辈表面一切如常,实则不由自主地臣服于那人。”

扶贺脑中一团混乱,她心想“先前在马车上,她问我讨无双城,我险些就答应了。我怎能答应?那明明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我再糊涂也不至于若非行海哥哥在身边,我早已她见我回绝了她,神色也极为惊讶,似乎觉得此事全无可能。”

她颤声道“有什么法子能破解此术?”

陈尸道“唯有服食一位功力胜过那血贵族的亲人鲜血,长此以往,才能恢复如常。”

形骸这才明白过来,道“那沈水一直在偷偷操纵你?所以你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她身上。”想起自己无意间以鲜血替扶贺解了毒,心中暗呼侥幸。

扶贺道“行海哥哥,我请让我”

形骸道“你已喝了我多少血了?此刻客气什么?”

扶贺扑入他怀抱,吻上他嘴唇。形骸感到她尖牙如针,刺入自己唇中。两人紧紧相拥,形骸又觉此吻不胜甜蜜,似足以与当年亲吻白雪儿、孟轻呓时相比。他又是惶恐,又是惬意,心想“这是血契之故,可非我朝三暮四,心猿意马。”

过了半晌,扶贺缩回了牙,与形骸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深情。她叹道“不错,正是沈水,我以前为何看不明白?”

形骸道“你何时中了她的邪术?”

扶贺道“你应当问我何时不曾中她的邪术,自从魏风师父将我交给她后,她为了令我易于掌控,赐予了我她的鲜血。她说那鲜血能增长我的功力,可实则实则另有用途。因那鲜血之故,我从未敢往别处想。行海哥哥,在遇上你之前,她即使不用此血,我也绝不敢对她稍有违逆。她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沈铸他们?为何要杀了魏风师父?她对庇护院的一切痛恨已久,曾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与庇护院抗争,不可动摇。为何她自己”

形骸喊道“魏风也是她杀的?不错,不错!魏风那老仆之事,只怕也唯有他最亲近的人知道。而他最亲近之人,除了你之外,就是沈水了。”

扶贺道“她的毒计连环无缝,叫人防不胜防。她先用仇人为幌子,害死了魏风师父,再暗示我步入那蛟童的陷阱。她知道蛟童未必能害死你我,便先除去沈铸、武深他们。沈铸是她的徒孙,想必也被她鲜血所迷。待沈铸死后,她恰好于我们回营时到来,揭开那凶手武功家数,欲使我们与罪兽门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其实在她心底,她一直都明白,所以才竭力劝阻形骸莫要杀伤僧众。

形骸道“沈水所有阴谋,都意图令狂蜂军损失惨重。她为何要将自己亲手创立的精锐摧毁殆尽?罪兽门又是如何得罪她的?”

陈尸想了想,道“两位施主,我想起一事,还请等候片刻。”两个小僧将他扶起,走入殿后。

形骸想起狂蜂军对沈水的歹毒手段、凶恶敌意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