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计较。”又道“至于师父他老人家,乃是受了亡神神谕,身不由己,这才累得利歌失踪。此事错全在我身上,我立即派干练属下外出,打听利歌兄弟下落。”
形骸心想“利歌一身武功,已与当年的绝甲、考河伯所差无几,加上迷宫中的种种妖法,应当足以自保。只盼他别变成利魅儿,做出些勾勾搭搭、荒唐无耻的事来,辱我师门名誉。”一时胡思乱想,不知该哭该笑。
秽留道“扶贺姑娘,我也算立了些小小功劳,你怎地不谢谢我?”
扶贺笑道“我把黄羊儿姐姐嫁给你,算不算谢过你了?”
秽留笑得合不拢嘴,道“算,算,再合算不过。”
黄羊儿面如红花,啐道“我又不是你女儿,你怎能替我做主?”
扶贺道“那你是嫁是不嫁?若你愿意嫁他,明个儿我就替你俩安排喜事,再送你一份大大的嫁妆,替你俩大操大办,热热闹闹地庆贺一番。你若不愿意嫁,那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黄羊儿羞喜交加,朝秽留使了个眼神。秽留立刻喊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打赢了胜仗,这是头一件喜事,再加上我这门亲事,这是第二件喜事。俗话说,好事成双,双喜临门。真是吉利,吉利至极。”
魏风哈哈笑道“你小子算盘打得可精明!大伙儿欢庆胜仗多些,替你贺喜少些,但这宴席上的风光彩头,全都归于你夫妇二人,这招顺水推舟,草船借箭,造诣大为不凡。”
扶贺兴冲冲地嚷道“那可不能耽搁了,黄姐姐,劳烦你这新娘子也来帮我一把,免得到时我筹备得一塌糊涂,不称你心意。”黄羊儿笑而不语,眼中满是喜色,牵着扶贺的手跑开了。
魏风道“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瞧她二人疯样儿,若将这劲头用到行军打仗之上,岂非当世无敌?”
秽留道“孟行海,不,孟老兄,我要娶黄羊儿,不能缺了媒人,你就替我充当媒人如何?”
形骸左右为难“瞧扶贺这兴奋劲儿,要她眼下帮忙找利歌,那是绝无可能。我闲着没事,当一当这媒人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在这阴间操办大红喜事,百年难得一遇,决计不能错过,我将来见到雪儿,也好有个吹嘘的本钱。”念及于此,叹道“只要有美酒喝,此事本仙就答应了。”
秽留大喜,拉着形骸道谢。形骸见他感激之情甚是真切,心想“这秽留乍看是个没头没脑的风流子弟,可其实心地不坏,确是值得结交的朋友。不过我这人有些不吉,每逢喜事,都出乱子,当年与玫瑰订婚时如此,群英会夺魁时如此,利歌登基时也是如此,只盼这一次能挽回局势,千万莫要重蹈覆辙。”
至次日晚间,这场大宴已准备妥当,军中杀猪宰羊,灌血为汤,人人都有肉有酒,又邀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做客,场面热烈无比,喜庆万分。实则若是在凡间的城镇中,刚经历一场惨痛杀伐,当先办白事,隔了一年,再办喜事。然而在下界阴间,喜事远比白事稀少,也远比白事重要,故可先红后白,颠倒次序。
扶贺为黄羊儿媒人,形骸为秽留媒人,当两人拜堂之时,站在两人身后。扶贺见形骸东张西望,目露异光,浑身凝力,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似随时要与强敌拼命似的,奇道“行海大侠,你怎地比新郎官还紧张?”
形骸摇了摇头,心想“你不知我生平案底,自然说得轻巧。”也是他此生经历的起落太多,自知身为活尸,易于散播霉运,因此才格外小心,要将任何险情扼杀于摇篮之中。
新人对拜之后,送入洞房。众血族亡者想要闹洞房,形骸生怕出事,拔剑出鞘,拦在门前,威风凛凛,咬牙切齿,真似个钟馗出没,鬼神辟易,他喝道“人家夫妻私密,要你们这群牛鬼蛇神捣乱么?谁敢过来,我先斩去他三魂三魄!”群雄大失所望,可谁也不敢撄其锋芒,扫兴而去。
扶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