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身为统帅,与蛮族交锋已久,熟知他们习性,故而用佯装不敌,诱敌深入之计,并不正面冲突。蛮族屡屡中计,遭遇痛击,死伤无数,而藏家军团却无重大损失。双方交锋十次,杀了近十万蛮子,藏家每次伤者不过百人。
形骸不听玫瑰指挥,动辄冲锋陷阵,以最残忍,最疯狂的手段杀敌,旁观者见了,往往一时迷糊,总觉得此人比食人蛮子更可怖,更妖异数倍。藏风宣听到风声,有一回特意旁观形骸厮杀,只感叹世间竟有这等蛮勇鲁莽的道术士:此人武艺无疑极强,但每次交手,总会受伤惨烈,似乎很粗心大意。过几天再作战时,却又生龙活虎,故态复萌。
藏风宣只觉此人作战意图并不单纯,却又单纯无比。他并非为了得胜而战,只是为了从非理性的杀伐中追求感官的极致,用敌人的血,敌人的脏器,敌人的脑袋,敌人的毒辣,敌人的刀刃,令他享受到快乐。
对藏风宣而言,战争并非乐趣,而是事业。他总有一天会从冲杀的先锋变成指挥的将帅,不用再亲自出马。
对这神秘的泥浆兵而言,战争正是乐趣所在,无论那乐趣多么微小,总好过麻木不仁,平淡冷漠的活着。
藏风宣总有从杀戮中解脱的一天,但有的人却似永远不愿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