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简单而致命(2 / 3)

?”

形骸道“要么我死,要么她死,简单的要命。”

李银师咧嘴而笑,大口喝酒,叹道“是啊,简单的要命。你这故事毫无新意,讲得又差,非但不能助兴,反而甚是扫兴。”

形骸答道“本就扫兴。这大仇终须报了,不然我一生了然无趣。”

李银师道“人一旦被仇恨吞没,这辈子便再感受不到幸福,哪怕遇上钟爱之人,也如同瞎了眼般视而不见,不知珍惜。”

形骸心中想起孟轻呓来,道“你是你,我是我,你自觉盲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却未必如你一般盲目。”

李银师摇了摇头,凄然而笑,道“你我倒还真像,就仿佛一面镜子照出来的人。”

形骸道“你想得太多了,苦大仇深之人,多半都是如此。”

李银师喝了一小口,蓦然一呛,连声咳嗽,他肺中仍有血,血液混着口水吐在地上。他道“我遇上他时,才十三岁,他看似也不大,约莫十七岁年纪。我无家可归,在丛林中如同野兽般流浪,饥寒交迫,若不是他,即使我龙火觉醒,也早就死了。”

形骸道“是你第二个男人?”

李银师道“不错,他就是川枭。那天夜里,他在林间烤火休息,我想偷走他的行李,却被他擒住。他非但没有杀我,反而收留了我,传授我武功学问。过了两年,我将自己给了他,从此以后,我们就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形骸暗暗叹息“这李银师潇洒豪爽,桀骜不群,确实是世间出众的英雄,可偏偏离经叛道,在情事上有违常理,有龙阳之癖,未免可惜。”

李银师曾发誓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连欧阳挡百般追问,他也始终毫不放松,但他听了形骸往事,加上酒入愁肠,起了同病相怜之意,一时冲动,已然收不住口。他双目望着空无一物之处,仿佛出神,又仿佛沉迷;仿佛在一诉衷肠,又仿佛自言自语。

他道“我叫他枭大哥,他叫我银眼儿。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聪明,更勤奋至极,一天到晚,除了陪我,其余时候都在看书练功。像他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学什么,因此绝不会漫无目的,虚度光阴。我对他崇拜极了,也学他一般勤勉不缀。”

形骸道“这般人物本当极了不起,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川枭的名头?”

李银师道“因为因为他告诉我,他并不是活人,而是活尸。他天生惹人憎恨,易带来灾祸,因此他练了一门压抑尸性的功夫,才能如活人一般过活。”

他说出此言,眉头紧锁,又挑衅般道“孟行海,你若想笑我就笑吧。”

形骸平静答道“笑你什么?”

李银师道“笑我被一具活的尸首蹂躏过,玩弄过。笑我胡说八道,满嘴疯言。”

形骸只道“你继续说。”

李银师不料形骸竟丝毫不惊讶,他茫然无措,看了形骸许久,才道“川枭他说他一直在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漆黑之处,被神秘的人追着,每次都被追到走投无路,将要死去时,他便会陡然惊醒。他还说自己曾死过一回,尸骸遭人分解,随后复被缝合。他从那人手下逃了出来,或许终有一天,那人会捉他回去。”

形骸道“那人是不是叫亡人蒙?”

李银师浑身巨震,脱口喊道“你怎地怎地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形骸暗忖“莫非此间之事,皆是亡人蒙在幕后捣鬼?可亡人蒙被塔木兹重创,按理十多年内无法复原。”

李银师见形骸不答,双目变得警觉冰冷,但仍继续说道“到我十七岁时,他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对我也越来越凶。他常常神神秘秘的做些勾当,却又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若我问他,他便会大发雷霆。咱们争吵变得频繁起来,有些时候,我看着他,依稀会看到一张可怖万分的脸。可我依然爱他,依然想挽回他,直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