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桃琴忧心忡忡,朝形骸招手道“爵爷,快些,全靠你啦!”
众人走入殿中,不久抵达那天马堂,此处乃是一大露台,整体色彩灰暗,甚是庄重肃穆,东面临崖望谷,白云缭绕,可以望见平原沃野、层山叠嶂,山风急急吹来,满堂周游流转。
天马堂中站满了人,数目近千,但仍有极大空裕。拜桃琴一出现,令后方弟子齐声惊呼,她不及多言,带领形骸等人跑到人群最前头。见她祖父拜墨向正与那叛徒拜合利比武,而在比武场对面,那大唐派的木辉带着数十个手下正在观战,皆手持那翡翠火杖。拜桃琴见到这厉害兵器,心头不由一惊。
她身旁的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弟子与她交好,问道“桃琴儿,你总算回来了?”
桃琴儿急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那师姐神色发愁,道“我也一头雾水,这大唐派掌门人突然上山,又与拜合利师叔联手,说要立即比武夺帅,否则他们便要血洗本门。”
拜桃琴怒道“咱们地仙派不是土匪寨子,怎能如此狠辣蛮横?”
师姐叹道“可不是吗?但师父老人家也没法子。”说着指了指敌方,低声道“本来还是向着师父的人多,但对头当中,还有离落国的几位龙火贵族高手,听说官职极高,也都帮着拜合利与木辉。师父不愿闹得两败俱伤,唯有与拜合利一决胜负。”
形骸皱眉道“离落国贵族?”看木辉左右确有几个穿金贵绿色甲胄之人。
拜桃琴喊道“喂!木辉掌门,拜合利手下的拜恕之与你徒儿木见图谋害你,你这人怎地不知好歹,反而与仇敌勾结?”
木辉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但他眼神呆滞,只死死盯着拜桃琴身后的宝鹿。宝鹿害怕起来,道“他只是一具空壳,心神全被宝石主占据了。”
拜合利与拜墨向皆剑法高超,龙火深湛,同使患病牡丹剑,剑招稳中带奇,变化无穷无尽,而两人剑刃皆是毒藤所造,坚韧而剧毒,双方互相攻守,你来我往,疾刺猛斩,纵跃横冲,斗了数十招仍难分胜败。
忽然间,拜合利大吼一声,遍体真气氤氲,变作阴森诡异的紫色,仿佛披上了一层紫纱,拜墨向被那紫纱一碰,身躯一晃,脸色发青,竟已中毒。拜桃琴惊呼道“牡丹花开?他果然练成了此招?”
形骸暗忖“原来这就是牡丹花开的功夫。他体内蕴藏剧毒,用真气逼出,环绕身躯,敌人只要靠近他六尺之内,立即中毒。”
拜合利见此招得逞,大喜过望,手上剑招愈发猛烈,这已非比武争胜,而是急于要将拜墨向毙于剑下。
突然间,拜墨向双目变作绿叶之色,脸上青气扩散至全身肌肤,他气力不减反增,一剑反手刺出,拜合利大惊失色,喊道“灵芝候月?”急忙转剑抵挡,喀嚓一声,他掌中长剑断裂,连退数丈。拜墨向站立不动,但气势威严至极,仿佛一棵参天大树。
拜桃琴惊喜交加,欢呼道“想不到爷爷练成了灵芝候月,这下子可输不了啦。”
利歌问道“灵芝候月?那是什么功夫?”
拜桃琴道“据传练成这门功夫,越是中毒,真气越强,正是那牡丹花开的克星。”
拜合利气急败坏,心有不甘,缓缓迈步,越来越靠近拜墨向,猛然一个前冲,拔出匕首抢攻,身上那紫气又浓郁了几分。拜墨向挥手就是一剑,拜合利“啊”地一声,口吐鲜血,摔了出去,而拜墨向剑上真气强烈无俦,势不可挡,青石地板上石屑纷飞,尘土高扬,划出一道十丈长的裂缝。
拜桃琴喜道“爷爷赢啦!”不仅仅是他,地仙派众高手大多仍向着拜墨向,见状兴高采烈,便是过节也无这般欢喜。
就在这时,木辉断喝一声,一股极淡的红光击中拜墨向,拜墨向身躯一晃,一口黑血喷出,往后就倒。拜桃琴骇然,忙抢上扶住拜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