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草原上的姑娘,何尝见过我这等超凡脱尘,举世罕有的人物?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少女怀春,在所难免。就如飞蛾扑火,又如向日之葵,你自个儿身不由己,收不住心,皆是我不对”
烛九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是有气,尚未开口,白雪儿在旁听得清楚,头皮发麻,嚷道“不要脸,不要脸,侯爷,你怎地皮这般厚?你还不如一直黑着脸呢。”
形骸正色道“你看,我这人诚实敦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掩盖,也不夸大,却又不被俗人理解,这事错在于我,是我对不住你。”
烛九皱眉嗔道“是啦,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不对?安答,你就想说这个么?”
形骸道“贤妹,你切不可断章取义,误解于我一番苦口婆心。你确实是个美貌过人、洒脱非凡的姑娘,并非配不上我。”烛九面泛红晕,哼了一声。
形骸又道“然则我已有挚爱之人,似我这等专心致志,从一而终,忠肝义胆,宁死不屈的英雄儿郎,是不该对你动心的。你明知我有恋人,却仍对我暗送秋波,投怀送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烛九与白雪儿同时怒道“谁对你暗送秋波,投怀送抱了?”
形骸愕然道“你刚刚不一直朝我抛媚眼么?昨晚不一看我就脸红么?”
烛九在他胸口粉拳一捶,道“我压根儿就没看过你,我看你身后的风景不成么?”
形骸抬头叹息,道“欲盖弥彰,多此一举。好,咱们从头说起好了。遥想当年,你我初遇,你是不是就对我存了痴心妄想、春心荡漾?”
烛九涨红了脸,道“放屁!”
形骸摇头道“贤妹,否认是没有用的。若非你心思异样,为何要女扮男装,不让我知道你真身?”
烛九道“那是你眼瞎,没看出来。”
形骸道“我若没看出来,你大可当场点破,我为人清高,严守礼防,便会与你划清界限,举止有矩,万不会惹得对我芳心暗许,非君不嫁。”
烛九气往上冲,只叫道“胡说!乱讲!”白雪儿狠狠掐了形骸脸颊一下,道“臭侯爷,你脸皮度过金的么?这般厚?”
形骸痛的惨叫一声,推开白雪儿小手,揉脸叹道“事后你我结为兄妹,事已至此,无可更改。可你这番心思已瞒不过我。所以我说,此事之错,主责在我,你也难辞其咎。”
烛九板着脸道“好,大老爷,你既然定了我的罪,你说怎么办吧。”
形骸似有叹不完的气,又叹道“岂敢,岂敢,只是我这人注重是非曲直,也有普度众生的大善念。你既然认错,就当知错就改,若能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不枉我一番苦心。”
烛九冷笑道“你呢?你该如何改错?”
形骸愁苦道“我鹤立鸡群,出类拔萃,这件事极难改正,但我今后会收敛光芒,俗语云扮猪吃虎,乐莫大焉。我是龙般人物,扮猪是扮不像的,但若要扮作猴子、豺狼,倒也可勉力一试”
烛九见他竟当真为此苦恼,被他逗乐,笑道“不用勉力一试,你昨晚那好色之徒就挺像真的。”
形骸脸上变色,道“贤妹,昨晚我是有苦说不出,我是患了重病,以至于忍耐不住,想要找人亲近,就似中了江湖上迷魂怀春的毒剂一般。”
烛九与白雪儿齐声道“吹牛!”
形骸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当时心神不宁,觉得你好生高贵,好生美丽,光芒万丈,宛如女神,而我是卑下的仆从,奴隶,只要你看得起我,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快乐。”
白雪儿不禁娇笑道“侯爷,这是真心话么?”
形骸兀自沉浸于彼时迷茫情绪中,随口答道“正是。”
刹那间,烛九心思又活了起来,暖流阵阵,淌过心田。她轻咬嘴唇,道“你当真这么看我?”
形骸幡然醒悟,忙道“贤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