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可即便道理通透,咱们也并无真凭实据。”
孟轻呓笑了笑,手中取出一张纸,在形骸面前一晃,形骸见是一封书信,写道“藏青、藏红,你二人当听送来此信之人指使,随后将此信烧毁,流我血脉,为我效力。圣皇浮莲。”
形骸读到那“为我血脉,为我效力”字句,忽然头脑麻木,龙火上涌,好似当年中了馥兰的夜鸦喜鹊功,心神不受掌控,他急忙收摄心念,而孟轻呓又在他肩上一拍,以一股深厚真气助他固本守神,形骸立时好转。
形骸不禁问道“这信从哪儿来的?为何能迷我魂魄?”
孟轻呓说“从藏青、藏红住的客栈屋内。那咒语是母后亲笔所写,凡她后裔,若意志不坚,灵气不强,读后立时为她所用,听她指使。”
形骸道“可我与玫瑰都搜过了,所有书信皆被烧了。”
孟轻呓道“这法术我可以教给你,是我新创的精妙之作,除你之外,再没旁人知道。我叫它‘搜肠刮肚术’。”
形骸问“搜肠刮肚术?”
孟轻呓道“你总看见炉里那烧焦纸张了?”
形骸认出这纸张确实与炉中中纸张残片相似,说“但那已被烧了九成,什么都看不出来。”
孟轻呓命他停下,随手拾起树枝,在灰尘中写了几个字,随后用袖袍擦去,她手指晃动,形成法阵,轻声念了咒语,灰尘表面又重现字体,与先前一模一样,写道“痴情自有痴情苦,行善当知行善孤”。
形骸见她脸庞羞红,痴情微笑,若是初识她的人,定会以为她是初坠爱河的懵懂少女。形骸心有些乱了,又仿佛中了那咒语,急忙凝神收心。
孟轻呓问道“你觉得怎样?”
形骸叹道“当真了不起,您就是用此法找得这封信的?”
孟轻呓点了点头,道“此法用于信件、书本、雕刻、画像,若毁坏时辰不过两天,少说也可复原得九成来。哼,这两个蠢货,烧信也烧不干净,又如何瞒得过我?”
形骸突然脱口说道“这是天脉法则么?”
孟轻呓很是惊讶,道“你怎地知道?”她也暗中钻研过织网仙子的天脉法则,只是从无人能够看穿。天脉法则深奥至极,巧夺造化,将乾坤万物隐隐连在一块儿,但有音讯消息,无可消除,皆会被法则所知,并非仅仅传授道法、仙法而已。若法力超凡、通晓诀窍之人,可从天脉法则中得无尽学问、无穷见闻,甚至古时旧事也可获得,正如当时形骸所见那巨龙王祭祀后卿一般。
形骸也不瞒她,道“当年在织网仙子塔中,我实已融入这天脉法则。”
孟轻呓甚是喜悦,道“原来如此,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除我之外,这天脉法则当世已鲜有传人,你运气当真不错。”
形骸又细看那信纸,问道“那手持书信之人是谁?啊,是了,那两个女子冤魂提到另一位施展邪法的‘女人’,是她杀了这两个女子,又将藏青、藏红炼为妖魔。此人又是谁?难道竟是竟是圣上亲临?”
孟轻呓道“她纵然有空,又岂会亲自来此?如是她亲力亲为之事,绝无半途而废之理。既然来了,那当是极重视,又怎会不亲手杀我?那女子不是母后,而是一位法力深湛之士,为母后效命。”
既然她认为玫瑰无罪,形骸稍感放心,可细思前因后果,更是不寒而栗,道“若当真是圣上指派这女子,那那我孟家、藏家皆大难临头。”
孟轻呓摇头叹息道“我曾说过,此事或许已脱离母后掌控,她本意只是诬陷藏家,陷害玫瑰,也不信凭着这藏青、藏红能杀的了我。她并不确知当年这罗茧与我仇怨,只不过捕风捉影罢了。至于那两个露夏贼人,也是被她利用,并非是来杀我的。她想单单行刺未遂一罪,还不足以令我二家从此放弃联姻念头,甚至反目成仇。哼,她以往屡屡得逞,计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