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吵,声音响亮,老者声色俱厉,嗓门更大,迅速传播开来。众人听那老者说的有模有样,有理有据,仔细一想,竟觉得真是如此“我也从未见过塔木兹真人,那种种传说,未必皆是实情。”
他们本对塔木兹推崇备至,佩服无极,可如今塔木兹败了,再难守护他们,连头颅都屈辱的被敌人送来。众人只觉信仰天翻地覆,摇摇欲坠,身心皆有崩溃之势。既然这信念毁了,以往赐予他们信念之人,岂不是罪大恶极的骗徒?
是啊,是啊,塔木兹是骗子,是懦夫,是神棍,是老贼老妖。他将自己装扮得神神秘秘,高高在上,谁都不见,好似闲云野鹤的得道之人,可他实则比谁都卑鄙,比谁都可恶。他用这奸猾手段骗大伙儿崇拜他,爱戴他,他却浑水摸鱼,欺名盗世,从众海民手中榨取贡品。
什么?你说塔木兹从未索要过贡品?那是你孤陋寡闻,我自然听说过谁谁谁家每年上供,累得家人挨饿,贫困潦倒。就算是我自己,也再说了,那塔木兹既然是大骗子,定然有所图谋,又岂会两袖清风,廉洁不贪?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么?
众人如此一想,更感此人定然是这幅嘴脸,那是板上钉钉,无可置疑之事。他们受了骗,心情沮丧,怒气勃发,偏偏又无处发泄。
高台上那少女是敌人,是不是要杀了她泄恨?不,不,但她必然是无辜的,是敌人送来的祭品,她如此美貌,如此脆弱,只怕什么都不知道,咱们麒麟海海民是英雄好汉,岂能欺负如此美貌可爱的弱女子?
是沽名钓誉的塔木兹,是虚伪奸诈的塔木兹,是这懦弱无能的塔木兹,他自称为镇海大仙,到头来却全无用处,反而被敌人轻易击败,送来头颅,令咱们麒麟海海民蒙羞,令咱们士气溃败,几乎要被盗火教亡国灭族了。这塔木兹十恶不赦,简直是麒麟海数千年来最大的叛徒!
众人心意定型,再无可更改,不复哭泣,开始对塔木兹破口大骂起来,他们骂塔木兹是戏子,是罪人,是老狗,是畜生。他们对他冷嘲热讽,对他愤然呵斥,对老天爷咒塔木兹的魂,又想要将塔木兹那头颅挫骨扬灰。
只一会儿工夫,数万人群情激昂,如狂躁的风暴,如鼓荡的海啸,如燃烧的大火,如丧心病狂的野兽。有人替塔木兹说话,刚吵几句,立时被旁人痛殴致死。仍坚信塔木兹的海民见状骇然,再也不敢开口。
于是广场暴乱,似只留下一种声音,一般民意,誓要将塔木兹永世钉在耻辱柱上,让世世代代唾骂他,若他有子孙,也要那子孙连受惩罚。
形骸见台下如此,震惊万分,他跑到高台前,大喊道“塔木兹大师绝非虚有其名之辈,他武功深湛,我此生从未见过,他胜过了亡人蒙!”
他这话说的极响,如在烈火中浇上一桶凉水,众人情绪稍稍消退。却听馥兰道“胜了的人,脑袋为何会在这儿?行海哥哥,我委实有些不明白了。”
众人受她这么一鼓动,脑子立时又不清楚,将形骸所言当做耳旁风,全不理睬,更有甚者,目光望向形骸,眼神警觉,暗藏凶光,似在怀疑形骸的企图。
形骸愤慨异常,他想道“塔木兹大师是大英雄,为你们牺牲性命,将亡人蒙推入绝境,你们不知感恩,反而在这儿发疯撒泼。你们这群蛆虫,这群苍蝇,你们你们只配吃粪,为何要以大师的尸骸为食?”
神赐了野性,人得了愚昧。
魔赐了智慧,人得了疯狂。
形骸再度大声道“亡人蒙已被击溃了,他的冥火风暴柱已然毁了,这儿的月舞者仍有高手,大伙儿一鼓作气,攻打苏母山,可以可以将盗火教逐出麒麟海。”
馥兰顿时笑道“行海哥哥,你说的真好,不错,不错,教主他伤的很惨,那嘻嘻冥火柱也没用啦,唉,我们盗火教已敌不过你们月舞者了。”
她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