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就会攻打港口,苏母山成了一盘散沙,其余各岛又蒙在鼓里,就就大事可成。别杀我,别杀我。”
沉折长剑凝住不动。
怀觅晨瞧出沉折软弱,但不知他是谁,擦泪对形骸道“沉折大人,与咱们联手吧。有了您,我们大伙儿都会成为真人。我们才是您的家人,那些凡人才不是呢。我苦苦追求了这么久,受了这许多苦难,眼看就要成功,您怎能忍心杀我?”
形骸怒道“只是为你心中的疯念!你害了多少人命?怎会有你这般丧心病狂的恶徒!”
怀觅晨颤声道“您是说那些奴隶?他们活着也是受苦,你没瞧见苏母山根本不把他们当人?他们死了反而获救,如能成为盗火徒,将来也能成为人,我们是救了他们!”
形骸喊“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怀觅晨又哭喊“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把实情告诉你,你就会帮我实现心愿,会令我变作真正的人!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形骸心乱如麻这女子幻术诡异,若不杀她,乃是极大的隐患,且她罪孽深重,岂能饶过?可自己确实对她许诺过,话一出口,难以反悔。
她是敌人,骗她又如何?
她对我敞开了心扉,她命运比我更惨,我要杀她,就不该骗她,既然骗了她,就不该杀她。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
沉折看着形骸,似在等形骸决断。形骸身子发抖,霎时取出断骨,划破自己额头,白色的冥火流淌出来,形骸又刺破怀觅晨眉心,在她惨叫声中,形骸将冥火注入她脑内。
怀觅晨微微发颤,眼神由惊恐变作惊喜,神情陶醉万分,她道“这这是您的心?您的情意?您的一生?”
形骸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但放浪形骸功令他这么做,他的冥火饱含他的情绪,此刻与怀觅晨的冥火融在一块儿,能令她也体会做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形骸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对怀觅晨而言却极为漫长。他的心绪历程算不得跌宕起伏,对怀觅晨而言却是精彩绝伦。
形骸只能为她做这么多。
怀觅晨流泪傻笑,她道“大人,大人,谢谢您,我变为人了。”
形骸一剑斩断了她的脑袋。她死的时候,至少心满意足,不觉痛苦。
她死后幻觉消失,变回本貌,但形骸根本不敢看她。沉折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形骸消沉沮丧,沉折也比平常更沉闷些。
形骸找一处倚靠身子,看看这狼窟景象,看贫民奴隶麻木低贱的活着,虽是活人,但比活尸更像死者。他低声道“也许也许苏母山罪有应得,本就有此一劫。他们害了太多的人,也许还将继续祸害下去。”
沉折沉吟道“龙国给他们财富,但他们骨子里仍近野兽。所谓沐猴而冠,衣冠禽兽。他们没学到龙国的好,反先学了龙国的坏。”
形骸想“是啊,是啊,看他们奢靡铺张,醉生梦死,精神膨胀畸形,未得礼化,先自尊为人上人。他们骄奢安逸、德礼失衡,傲慢自大,轻视贫贱,以至于同过去的朋友接连决裂,反目成仇。马炽烈虽然偏激,但在这件事上,他才真正算有远见。”
忽然间,他身子一颤,想道“咱们龙火天国是否早预料到财富安逸带给麒麟海腐坏毁灭?”
沉折拍他肩膀,道“别想了,先去救红爪。”
形骸陡然惊醒,道“糟了,我已耽搁太久!”
两人展开身法,全力奔行,沉折轻功远比形骸为高,他道“你知道红爪在哪儿么?”
形骸急道“这还真不知道!安佳说红爪宅子在山上,但常去城中大屋中处置城中事务。”
沉折道“咱们分头去找,你去城里,我去山上,找到后在港口单箭船那处碰头。”那单箭船是一艘龙国大船,在港口最是显眼。
形骸道“师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