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一是靖安知县于获麟前些日子险些遇刺身亡,其人命格甚贵,不当早夭,祖师问此人是否已在谪仙帖上录名?”
鲁绝哀冷哼了一声,道“孔圣人曾有‘绝笔于获麟’之语,我身为谪仙帖的秉笔执事,这个小小知县敢用这个名字就该死!”
刘屠狗听得眼皮直跳,这老东西当真霸道,连人家取什么名字都要管?要都这么不讲理,那满天下姓苟姓朱的不全得找二爷拼命?哼哼,心胸如此狭窄,比起鹿家可差远了。
他在一旁胡思乱想,就听鲁绝哀接着道“告诉姚老鬼,于获麟既然侥幸逃过一次,我就不会再与他为难。命格一说狗屁不通,有没有帖上录名的资格,飞仙观自有主张。”
慕容春晓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件,祖师说剑客吴二三的难言剑法是否出自飞仙观,灵山并不关心,然则纵使其人背负天命,也不可拔苗助长,以免获罪于天。”
鲁绝哀勃然大怒,双目开合之间,小小道观内如同亮起两道刺目的闪电“好个姚老鬼,你灵山当真是要朝堂江湖一勺烩?可别撑死了!”
在刘屠狗看来,虽然前两件事涉及的人不同,性质却差不多,都是慕容春晓背后的灵山拿天命说事儿,对人家谪仙帖飞仙观指手画脚。
对于第一件,鲁绝哀三言两语就服软揭过了,可对第二件却有这么大的怨气,当真有点儿莫名其妙。可见原因并非他嘴上骂的那样只是反感灵山管得太宽。
鲁绝哀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很快就敛去怒容,冷声道“吴二三背后牵扯甚大,飞仙观可没插手的资格,你叫姚老鬼好自为之,可别肉没吃到,倒崩了他的牙!”
慕容春晓表情依旧平静,点头道“三是依照两家旧约,祖师请飞仙观为万古刀择一真主,宝刀蒙尘已久,如今天象有变,正该入世,以完劫数。”
鲁绝哀这回不急着表态了,他扫了一眼刘屠狗,又将目光停留在屠灭刀上,良久才嗤笑道“这小子就是人选?”
刘屠狗被鲁绝哀看得心中一跳,舔着脸笑道“嘿嘿,老前辈看我行么?”
鲁绝哀很干脆地摇摇头,道“万古刀早就形同废铁,配不上配不上。”
刘屠狗满脸鄙视道“总说废铁废铁,不舍得给就直说,配不配得上二爷这样的天纵奇才,先亮出来瞧瞧再说啊。”
慕容春晓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鲁前辈的意思是你配不上万古刀,万古刀是周天神兵,历代主人莫不是超卓人物,说一句有德者居之毫不为过。”
这下二爷不乐意了,拍了拍腰间屠灭道“金刀银刀比不上咱家的杀猪刀,什么狗屁万古刀,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鲁绝哀突然呵呵一笑,笑声中却听不出丝毫欢愉之意。
他冷冷地道“事不过三,飞仙观既然答复了姚老鬼头两件事,这第三件我就偏不如他的意。”
他站起身来,晃悠悠一步迈出,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飞仙观外。
刘屠狗蓦然转身,只觉得遍体生寒。
明明他与慕容春晓两个人将飞仙观小小门户挡了个严实,竟不知鲁绝哀是如何出去的。
慕容春晓要镇定得多,她拉了一把刘屠狗,两个人走到山崖边,立在鲁绝哀的身后,顺着这位秉笔执事的目光望去。
山下,一条大河奔腾咆哮,如一头发怒的蛟龙在以头颅撞击天门。
天门已经被撞击开一条细缝,蛟龙却仍然不能通过,越发暴躁凶狠,吼声如雷。
岸边上,人如蝼蚁一般渺小,在蛟龙的淫威下瑟瑟发抖。幸好有巍巍天门庇护苍生,有些蝼蚁就得意忘形起来,在天门后手舞足蹈。
刘屠狗依稀认出,那些似乎是上山前见到的和尚和百姓。
鲁绝哀指着那些蝼蚁般渺小的人影笑道“这些秃驴欺我飞仙观无人,不但妄图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