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已经半载的女儿去附近的甜水村,准备用布匹换一些粮食,没想到女儿就在甜水村走失了。他孩子走失的那一日,甜水村有一家人刚出生的孩子失踪了,全村人跟着一起去寻,结果在村外不远处看到失踪孩子的尸体,那户人家的女主人从此变得疯癫不已。
他发现自己女儿不见了,四处寻找也没有结果。自那以后,他几乎每日都要去甜水村,然后回到井水村的村口等上几个时辰,才会回家。
如此往复,过了八年,他像往常一样去甜水村打听女儿的下落,走到村外,遇见甜水村的一个孩子,他认得,曾记得她父母唤她阳儿。于是两人结伴回村,谁知到了村外,便瞧见村子浓烟滚滚,村子里的小道上都是血迹,没过一会儿,整个村子变成一片灰烬,而他连凶手的面都没见过。
阳儿哭得很凶,火势很大,王老头便阻止她回去。他曾收留过她一段时间,后来她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这里等的,不止是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叫阳儿的可怜孩子。
王老头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尉白夜见他这样,忍不住问“老头为什么老是叹气?”
“老头我啊!一见到尉副将便想起了许多往事。”
“什么往事让你如此印象深刻?”尉白夜好奇地看向他。
“除了女儿走失这件事,还有九年前甜水村一案,古容城的衙门至今未找到真凶,那个叫阳儿的孩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阳儿?”尉白夜皱了皱眉,蹲下身走到王老头身边“阳儿是谁?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可能是因为我懦弱吧!”王老头叹息了一声“当年我并未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我在村外遇到一个叫阳儿的女孩儿,或许是因为她不在村子里,才幸免于难吧!”
“阳儿?”尉白夜重复了一遍王老头的话,阳儿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叫阳儿的小女孩姓什么?”
“好像……”王老头努力思索了片刻“姓白。”
“姓白?”尉白夜的脑中似有什么轰然炸开,难道王老头所说之人是……不可能,这万万不可能,虽自己否定了自己,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叫白阳?”
“好像是这个名字,她父母叫她阳儿。”王老头点了点头。
“白阳……”尉白夜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原来白阳是甜水村的孩子,或许有可能是个巧合,天下重名之人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巧?
“怎么了?”王老头见他面色有些难看,解释道“阳儿那孩子比较要强,失去双亲之后,我曾想过将她当女儿抚养,可她自己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等在这里,除了等走失的女儿以外,其实也在等她回来。”
“老头,别等了,或许你再也等不到她回来做你的女儿了。”尉白夜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再等了,好好过好你的余生。”
“……”王老头听了他的话,莫名难受起来,他自欺欺人的把戏被人拆穿,伤痕累累的心暴露出来,竟然有些难以呼吸。
他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只能终年等在这村口,却什么都做不了。妻子也病逝了,女儿也回不来了,活着的盼头是什么?他突然茫然起来,若不再继续等候女儿,他苟且偷生地活着为了什么啊?
“我还是等着吧!”王老头垂下头“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
“……”尉白夜无话,想起白阳,他便想起那时的子瑜。唉?不对,白阳不是子瑜在香溢楼下捡到的吗?她与黑月是姐妹,还卖身葬父来着,果然是重名,吓他一跳,他差点就以为白阳是甜水村的白阳。可……他们葬父的地点也是古容城啊!这些事……曾听黑月讲起,可为什么又有不少不同之处。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他该回去了。
尉白夜与王老头告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