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的底部塌陷了下去,竟然这里是空的。思奕连忙往里一看,看见的东西真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当闻到血腥味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定这里有什么尸魅啊,或者是邪道功法的大人物在这里修行,自己在打仗的时候见的多了。可是当底部塌陷以后,仔细一看,还是大吃一惊。原来,眼前看见的,竟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青色蠕虫正在撕咬一支巨大的同类身体,这鲜血,就是从它身上流出来的。
思奕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记起来了,家中书上有典籍记载过,这些个个都有手臂长短的虫子,叫“蛰青”,同体青绿,而且柔软仿佛无骨,只有头上的一对大锷齿是锋利的,生长在南疆那边的沼泽里,喜欢挖土夜行,据传说中讲,一旦雌虫将孩子繁衍下来,自己必会死亡,自己的身体,也会由自己刚刚产下的幼虫撕咬吞吃,是一种少见的异种。
看着底下这母亲的身体被一群幼子活活吞噬,吃的那个香哦,思奕真想跳过去,和它们一起来上那么一口。不过当看见那些幼虫露出一对对明晃晃的锋利锷齿时,自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是凡人之身,真要是跳下去,肯定是被它们吃了。
就这样,时间在煎熬中度过,终于,那些幼虫吃完了母亲身体上最后一寸皮肉,转过头来,钻入土里不见了,思奕大喜过望,连忙跳进了坑里,查探起它们有没有剩下什么。
可是失望的很,这些不孝的逆子吃的那叫一个干净,只剩下几根骨架和身边散乱的一团不能吃的内脏,拿起骨头来,把眼睛凑上去,都看不见一点荤腥。
此时的思奕,按照自己的估算,最少也有数十个时辰滴水未进了,刚才还在卖力的挖土,口干舌燥?不对,应该叫头晕目眩,那是给饿的,给渴的。
这青蛰虫的身体是软的,骨架很少,只有头部才有一个完整的头骨,可是也给吃干净了,连脑浆都不剩。思奕叹口气,要是剩个脑浆,没准自己闭着眼睛,就当江南的桂花鸭头,还能将就一下。忽然,脑中闪现出了一个让后来自己都恶心不已的主意,不得已,闭上眼睛,自己喃喃自语,小声的念叨着“不这么做,如何能报仇?要忍住,不这么做,如何能报仇?,要忍住……”
眼睛忽然一睁,一丝决绝的眼神显露,咬着牙,提起全身的力气,将那巨大的头骨给拿了过来,同时用自己残破的双手将地上和着鲜血的烂泥捧起,一用力,将血水挤了出来,流进了头骨里,在扔掉,在找新泥,挤出血,在倒进头骨中。
身旁的泥土,凡是沾着血的,都被挤了一遍,然后在将地上散落的那些腌臜不堪的内脏拾起来,丢进了里面,带着这么一罐东西,勉强爬上了地面。
荒草枯枝满地都是,收拢过来搭了个简易架子,用慕缘给的火石,点着了一团火苗,在将刚才的那罐“血肉粥”放了上去,慢慢的蒸煮。
鲜血被烧沸了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恐怕没几个人试过,思奕自己也没想过,但是,眼前,却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漫长的等待终于过去了,看着眼前头骨里烧的沸腾不已的一锅鲜血,“咕咚咕咚”冒着血泡,思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捏住鼻子,闭上眼睛,思维模糊的脑中满是那江南“鸭血粉丝汤的”的场景,念叨一声“鸭血能吃,这虫血也能吃,内藏肠子当粉丝,我能忍住,我能忍住……”
说完,一伸手,张开嘴巴,将那锅热血连带内脏一齐灌进了口。至于说烫嘛,自己就是这么想的,烫坏了口,正好,吃不出味道,否则吃了就要吐。
思奕忍着沸汤的高温,将那锅“血肉粥”喝了个底朝天,可是满嘴的血泡,也让自己疼的眉头直皱。丢掉头骨,这时候,饿了十多个时辰的头晕目眩之感没了。看清楚了眼前一幕,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刚才吃的是什么,思奕嗓子眼一阵干呕,就要吐,可是嘴张了半天,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