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对面的清明沙哑着嗓子笑着。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却看得人心里发毛。

“你有什么资格对着我拿剑？”，清明低着头，双眼上翻。

“你和我来自同样阴暗污秽的地方，你以为你有多高贵？”

元明眸子暗了暗，握剑的力度也重了几分。

“你觉得你身上的杀孽，比我的少吗？”

元明沉默良久，然后长剑一挥，剑气朝清明所在的地方猛地劈去。几棵桃树顺势而倒，清明却不知所踪。

“我的杀孽吗？”，元明喃喃私语道。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又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那双白净的双手曾沾满了天下生灵的鲜血。

所以，自己其实也是人们口中的妖邪吧！

元明低头站在桃林中，清风一过，树叶响起“沙沙”声，刺得他耳朵生疼。

他深呼吸一口气，放平了心情，心中默念了几句静心的佛经。

然而，连佛经此时也帮不了他，他的心仍旧是一团乱麻。

团名皱着眉，心中烦躁的感觉一股接着一股，止不住的往外翻。

最后，他似泄气般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院子走去。

行不过十来步，元明忽然听见有小女孩的哭声。他循着哭声走过去，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抱着腿，头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发出阵阵地啜泣声。

元明走上前去，问道：“小孩，为什么哭？”

他一眼就瞧出来这孩子不是什么正常人，多半是清明给他下得陷阱。清明善于激发人心中的欲念，想要破除这障眼法，就得解开心结。可元明心中疑惑万分，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个小女孩，她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心结？

小孩坐在桃树下不停地啜泣，似乎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元明无奈又问了一遍，道：“小孩，你问什么哭？”

小孩这次似乎听见他在说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胆怯地看着元明。

“你……你不要杀我”。

元明一愣，天地忽然一片颠倒，桃林倾覆，周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小女孩已经不在了，周围荒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心想若是自己顺着清明的安排走还不知要出现什么，倒不如在这儿等着，等他自己找过来。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拿着剑朝元明的方向过来。

元明定睛一瞧，却是忍不住心惊：那男孩手持的剑，不就是自己的剑吗？

这剑是当年世尊亲自为他打造的，世间绝无第二把。可这剑怎么会在一个小孩手中？

待到小孩走近，元明才恍然大悟，这小孩，不就是自己吗？

小元明的五官虽然还没张开，但与元明的眉眼还是有几分相似。而最主要的，就是那小孩身上有和自己一样重的戾气。

恍惚间，周围景象与元明的记忆缓缓重合。

千年前。

小元明看着自己面前愁眉苦脸的诸佛心中忍不住疑惑万分。

“世尊，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元明坐在如来的手掌中，仰着自己的小脑袋，疑惑道。

如来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口气，用宽厚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头顶。

后来，在诸佛的议论中，小元明才知道人间光明将熄，怕是有一场大劫！

他躺在世尊新养出的金莲上，头枕着双臂，望着一望无际的佛光，思绪不知早已跑到哪里去了。

“好冷”，小元明裹紧了衣裳，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躺在金莲上，很快就睡着了。朦胧中，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虚空中燃烧。他冷得发抖，忍不住想要亲近那团火焰。

他站在金莲上，乘着金莲缓